我竟然有點緊張,結結巴巴地開口:
“那位小姐說您把她的外套帶走了,讓我來取一下她的外套。”
我指指淩風手彎的衣服,胡亂說道。
這時候,淩風的司機已經下車給他開好車門,就在旁邊站著等他。
司機聽到我的話,擰著眉毛嗬斥我:
“胡說什麼呢?!”
啊?一句話就露餡了?
我仔細看了看淩風拿著的外套,是女款沒錯啊。
而且也是淩風比較喜歡買給我的款式。
淩風揮揮手,製止了司機。
我左手大拇指從無名指撚到食指,來回搓著。
這是我緊張時候下意識的動作。
淩風的眼神從我的左手上離開,看了看我一身侍應生的打扮。
突然開口說:
“我家裏需要一個女助理,你來不來?”
我正在專心致誌地想著到底怎麼樣才能接近淩風,被他一句話打斷了思路。
“你說什麼?”我問。
淩風仿佛不太滿意我的走神,他微皺著眉:
“我需要一個女助理,你來不來?”
我內心一陣狂喜,這可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但是為了避免他發現我不對勁,我還是要小小的拉扯一下。
“那個,工資,怎麼算?”
淩風想了想,開口說:
“月薪兩千,管吃管住。”
額,月薪兩千,真是說的我想哭。
難道我在陰間這麼多年,人間的工資都已經低的不購買紙錢了嗎?
我隻是稍微思考了一下,不過一秒鐘,立刻點頭如搗蒜。
“好啊好啊,我現在就可以上崗!”
淩風盯了我半晌,我才意識到會不會我太積極了,引起了淩風的警覺?
我剛想改口問什麼時間到崗,淩風就喊我上車。
車子往市郊駛去,來到一棟別墅前。
我下車後怔怔地看著這棟別墅,熱淚盈眶。
司機鄙視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怎麼,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好的房子吧?”
我立刻回懟:“這房子在這裏這麼多年了,我怎麼就沒見過了?”
“以前每次路過這裏,我都會看很多眼,我還發誓,以後要跟我老公住在這裏呢!”
司機哈哈大笑:“你跟你老公住這裏?你看起來也就剛大學畢業吧,已經有老公了?”
我被噎住,是的,在車裏我看到了這具身體的證件,確實是剛剛大學畢業。
我懶得再跟司機爭辯,轉身想離開。
淩風卻在背後看著我,深色不明,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能感覺到悲傷快要把他淹沒。
是啊,以前每次路過這裏,我都會跟淩風說:
“老公,以後我們就住這裏好不好?你看這棟房子多漂亮啊。”
淩風每次都笑著點頭。
沒想到,最終淩風自己買下了這棟房子,替我兌現了承諾。
剛剛他那濃重的悲傷,可能是想起我了吧?
進入房子裏,淩風讓家裏的保姆大姐帶著我參觀一下。
大姐對於我的出現似乎有幾分欣慰,一邊帶著我參觀,一邊絮絮叨叨的跟我說著話。
“這裏是太太的臥室,你不能進去。”
“這裏是太太的書房,你也不能進去。”
“二樓最裏麵的房間是太太的,那個房間禁止任何人進入,這個是必須要記住的。”
“其他的地方,你都可以隨便逛。”
“臥室很多,你可以自己選你喜歡的。”
我好不容易抓到機會插嘴:
“太太呢?太太一般什麼時候回來?”
大姐說:
“這個家裏,哪有什麼太太哦。”
怎麼?難道淩風還沒有再婚?
很有可能,這個家裏一點女人生活的痕跡都沒有,說明淩風最起碼是沒有帶著女人回來的。
那今天就會上的女人,也許隻是淩風有好感的對象吧。
想到這裏,我心情好了幾分。
我知道,我作為一個早就死了的人,不應該在對淩風有占有欲,但是我哦就是控製不住啊。
我跟大姐說:
“淩總今天拿回來的外套,可能需要送去清洗,沒準什麼時候,淩總還要給人家還回去呢。”
大姐嗔怪地看了我一眼。
“別亂說話,那是淩總的西裝外套,是先生最喜歡的款式,哪裏需要還給別人了?”
我呆愣在原地。
淩風難道還沒有放下我?
我心裏閃過萬分欣喜,又摻雜著密密麻麻的心疼和難過。
欣喜的是不止我一個人在思念他,我們的思念是雙向的。
心疼的是這麼多年了,他還沒從我死亡的陰影裏走出來。
留下他一個人麵對這一切,我真的說不出的心酸。
第二天一清早,我醒來的時候看到淩風已經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他麵前擺著麵包煎蛋水果堅果還有一杯牛奶。
我掃了一眼,正好看到淩風正拿起一顆榛子往嘴裏遞過去。
他再刷著手機,絲毫沒注意自己拿的是榛子。
可是他,對榛子嚴重過敏啊。
我顧不上多想,趕緊上前打招呼:
“淩總早上好,淩總喜歡吃榛子啊?”
淩風往嘴邊遞榛子的手微微一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喜歡,看手機太專注了,沒注意。”
說著,他把榛子隨手放下,步履匆匆,轉身回了房間。
我不明所以,這時候大姐把我的早餐也端了過來。
我味同嚼蠟地吃著早餐,回憶著自己提醒淩風榛子的事是不是惹他不開心了。
想了半天也沒個結果,我隻能搖搖頭,放棄了思考。
淩風現在是首富,畢竟跟過去的身份不同,可能也多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忌諱吧。
我多多注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