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活倒計時——七天】
腦海的電子音讓薑蓉聽一怔,心中掀起翻騰的狂喜。
她終於要複活了!
一年前,在接醉酒的邢宴辭回家的路上遇到車禍。
她拚了命救下邢宴辭,自己卻重傷不醒最後被判定為腦死亡。
那時他們新婚不久,邢宴辭無法接受,患上心理疾病日日痛苦。
而她卻莫名變成靈魂體,遇到了一個係統。
係統說隻要她願意救贖墮落男主邢宴辭,她就能複活。
薑蓉聽同意了,並且任務進行很順利。
她太了解邢宴辭了,哪怕規則限製她不能說出真實身份、不能ooc人設。
她還是頂著妖豔人設——邢宴辭最厭惡的風格,成功攻略了他。
如今隻剩七天她就可以重新醒來!
薑蓉聽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邢宴辭慶祝,哪怕暫時無法分享喜悅。
她打開手機就看到了惦記的人發來的消息:
【寶貝集團有事我走不開,晚上再帶你吃小蛋糕哦!】
她微怔,心頭的喜悅散去了些,沉思片刻,起身去往醫院。
馬上就能回到自己的身體了,她去看看身體現在情況如何。
VIP病房待遇極好,一層隻有一個病房。
剛出電梯,薑蓉聽就愣住了。
走廊上女生的衣服、鞋子散落著,甚至還有內褲和安全套。
剛到門前,不可描述的聲音就順著門縫傳了出來。
“輕......嗚輕點,我不行了、太羞恥了。”
嬌/喘的女聲讓薑蓉聽大腦嗡嗡作響。
她立刻上前,正欲推開門質問,還知道羞恥?竟然在病房......
“都多少次了,還羞?”
熟悉的嗓音帶著調笑,讓薑蓉聽瞬間如墜冰窟。
她整個人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順著門縫朝裏麵看去。
說著在集團工作的男人此刻掐著女孩的腰,逼她麵對病床上沉睡的人。
話語間狠狠的頂撞讓女孩喘/息連連。
“怎麼,歡歡不是說這樣能把夫人氣醒嗎?”
邢宴辭故意的磨著俞歡歡,假裝惱怒道,“這都過了多久了,她怎麼還沒醒?”
“九......九個月。”俞歡歡眼角通紅,無助的嗚咽,“刑爺罰我、罰我啊——”
一字一句像是尖刀,狠狠紮在薑蓉聽心頭。
她腦海一片嗡鳴,心間有什麼轟然倒塌。
九個月。
她出現在邢宴辭身邊到如今,不過半年。
腦海裏尖銳的聲音響起,攪的她頭痛欲裂。
當局者總是迷,她一心隻想早日完成攻略回到邢宴辭身邊。
卻從來沒想過,原來七年的愛戀能讓別人半年就取代。
任務完成越快,被壓在心底刻意忽視的酸澀越洶湧。
她骨子裏倔強的認為邢宴辭喜歡的是另一個自己。
她心心念念著過往兩人的點滴。
和邢宴辭青梅竹馬,情竇初開便互通心意。
從十六歲的夏天到二十三歲的雨季,他都那麼愛她。
愛到知曉她每一個習慣,
愛到早上親手做的灌湯包從不缺席,
愛到知道她最討厭周一,他就每周一送她不同的包包。
所以無論是薑蓉聽還是榕聽,他愛的都是她!
可現實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嘲笑她的自欺欺人。
心臟被無形的大手狠狠掐住,疼的她幾近窒息,眼淚無意識的順著臉頰滴落在地。
薑蓉聽想瀟灑的轉身就走,可腳下就像生了根強迫她看著這令人作嘔的一幕。
“邢爺,我和那個榕聽誰更讓你舒服?”
邢宴辭幾乎沒有猶豫,“當然是你啊小妖精!”
“榕聽看似妖豔,在床上卻隨了夫人呆板無趣。”
指甲狠狠刺入掌心,比起心口的鈍痛,這點刺痛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曾經,他無數次癡迷的摸著她的臉,說愛死了她羞澀懵懂的樣子。
不過一年,他就臣服在別的女人身下,輕描淡寫說著她的呆板無趣。
屋裏的邢宴辭愉悅的掐著俞歡歡的下巴,強迫她回頭看他。
薑蓉聽瞳孔猛然一縮,定定看著俞歡歡那張與自己原來身體有七分相似的臉。
從塵封的記憶裏,她想起了這個歡歡是誰!
婚禮前夕兩個人出去旅遊,在酒店碰上了邢宴辭的瘋狂追求者。
那個小姑娘赤/著要爬他的床,楚楚可憐的和邢宴辭介紹自己:
“爺我叫俞歡歡!求您疼我!我很喜歡很喜歡你。”
邢宴辭厭惡的把她扔到門外,轉頭對薑蓉聽發誓:“聽聽我可沒有碰她!”
甚至他還給助理打了電話說再也不想見到俞歡歡。
因為她那樣的浪/蕩/女不配和薑蓉聽有半分神似。
原來所謂不想再見,是不讓她見。
胃裏陡然傳來尖銳的疼痛,翻騰而來的惡心鋪天蓋地。
薑蓉聽再也忍不住,跌跌撞撞衝下樓,吐的昏天暗地吐的眼淚都出來了。
他應付她,是因為榕聽的性子像薑蓉聽。
他寵愛俞歡歡,因為俞歡歡長相酷似薑蓉聽。
躺在病床上生死難料的她,竟也能成他左擁右抱彩旗飄飄的借口嗎?
薑蓉聽緩緩直起身子,輕笑了一下。
原來上天給她機會不是讓她回到邢宴辭身邊,而是讓她看清他的嘴臉。
還有七天,她就能徹底醒來,全當她的重生。
與邢宴辭再無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