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梁牧也和梁落落整天黏在一起,儼然一副熱戀情侶的模樣。
梁牧也起初還會顧及江婉虞在場,稍稍收斂。
可漸漸發現江婉虞對此毫無反應,便肆無忌憚起來。
他會當著她的麵親吻梁落落的臉頰,會寵溺地銜住她的耳垂。
而梁落落,更是肆無忌憚地挑釁。
她會脫光衣服在客廳來回走動,路過梁牧也是刻意抬高胸脯。
或穿上各種各樣的“工作服”,推開書房的門:
“梁牧也先生,需要服務嗎?”
梁牧也佯裝生氣地責備兩句,然後將人拽進書房。
江婉虞靜靜地坐在客廳,眼前仿佛出現兩個交纏在一起的身體。
晚飯時,江婉虞將一遝盲文推到梁牧也麵前。
“我想買些東西,你簽字我讓管家去采購。”
梁牧也看著密密麻麻的盲文蹙眉,“以後買什麼直接告訴管家就好,省得你勞心勞力。”
沒有絲毫懷疑,江婉虞豎起耳朵清晰地聽到他一筆一劃地在落款處簽下名字。
他將筆放下,難得放軟語氣:
“阿虞,我要出差幾天,你和落落要好好相處。”
江婉虞冷哼一聲,“你是怕我這個瞎子欺負了你四肢健全的‘妹妹’嗎?”
梁牧也蹙眉反駁,“阿虞!你就非要這樣劍拔弩張嗎?”
梁落落適時站出來當和事佬,“哎呀牧也哥,你就放心吧,我和婉虞姐好著呢。”
梁牧也走後,江婉虞拒絕梁落落的一切邀請。
“婉虞姐,我們去劃船吧。”
誰知道會不會在湖中央把她推下水,或者自己跳進去誣陷江婉虞。
......
可防不勝防。
梁牧也出差的最後一天,梁落落失蹤了!
得到消息的梁牧也衝進屋揪住江婉虞的衣領,聲音急切,“江婉虞,你把落落關到哪兒了?”
江婉虞手裏的蜂蜜水“啪嗒”摔在地上,疑惑道:
“你在說什麼?我哪兒知道梁落落去哪兒了?”
梁牧也雙眼猩紅,“不說是嗎?好,那我換個地方問你!”
黑色庫裏南帶著刺耳的刹車聲停在貧民區邊緣,車門被粗暴地拉開。
江婉虞幾乎是被他拽出來的,踉蹌了一下才站穩。
梁牧也抓住她的手臂,“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把落落弄到哪兒去了?”
江婉虞猛地甩開他的手,“梁牧也,你瘋了嗎?我眼睛看不見,怎麼可能綁架她?”
梁牧也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是梁落落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的聲音:
“牧也哥!快來救我!是婉虞姐......她雇的人......說我搶了她的位子,要毀了我!啊——”
梁落落一聲淒厲的叫聲後,是電話被掛斷的忙音。
梁牧也逼近一步,周身散發著寒意。
“你是瞎了不是聾了!你沒聽到落落的求救嗎?”
“江婉虞,我真沒想到你這麼狠心,為了爭風吃醋竟然用這種下作的手段!落落少一根頭發,我讓你百倍償還!”
他指著不遠處那些在火光陰影下晃動的人影,聲音冷酷:
“你看不見,那我就給你介紹一下這兒是什麼地方。”
停頓片刻後,“這裏是滬市最陰暗的角落,那個角落裏有一堆生活不如意的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梁牧也拽著她,強行把她往前拖了幾米。
一股刺鼻的氣味迎麵撲來,江婉虞能感覺到那些猥瑣肮臟的目光像針一樣刺在她身上。
他將她往前一推,“我再問你最後一次!落落在哪兒?不說,我就把你扔進去!”
“你不是有骨氣嗎?看看你能撐多久?”
他用眼神示意不遠處的保鏢。
江婉虞瞪大渾濁的雙眼,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
她的聲音帶著破碎的哭腔,“梁牧也,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梁落落她誣陷我!”
梁牧也的眼神沒有絲毫動搖,“說,地址!”
江婉虞閉上眼睛,一滴淚滑落。
篝火劈啪作響,她卻感到徹骨的寒意。
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心被徹底碾碎的絕望。
再睜眼,眼底隻剩冰冷的死寂。
“好,你扔吧。我沒做過的事,絕不會承認!”
聽到她決絕的回答,梁牧也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被梁落落身處險境的恐懼吞噬。
他麵容扭曲地對保鏢低吼:“扔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