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婉虞被樓下一陣陌生的吵鬧聲叫醒。
她摸著樓梯扶手走下樓,“是誰?你們在幹什麼?”
下一秒,刺鼻的香水味鑽進她的鼻腔——梁落落!
她抱著胳膊倚靠在門框上語氣冰冷,“牧也哥不放心我一個人住,叫我搬過來住。”
江婉虞剛想說什麼,梁落落踩著高跟鞋走過來用肩膀狠狠撞開她。
“牧也哥,你說要接人家的,討厭!”
“我不管,我要住你隔壁!每天一睜眼就能看見你!”
她特意在“看見你”三個字上加重語氣,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江婉虞身上。
梁牧也語氣寵溺,“好好好小祖宗,都聽你的,好不好?”
梁落落卻有些失落地指了指愣在一旁的江婉虞,“有婉虞姐在這個家哪裏輪到我做主呢?牧也哥你就是哄我。”
梁牧也這才注意到站在他們身後的江婉虞,“阿虞,你來怎麼不出聲?”
江婉虞在心底冷嘲一聲,“我早就站在這兒了,不過是你眼裏除了你妹看不到別人罷了。”
梁牧也一時語塞,繞過梁落落走過來拉起她的手。
“阿虞,我讓落落搬過來也是想讓她給你做伴,解解悶。”
江婉虞不想揭穿他,隻想盡快擬好離婚協議書,讓梁牧也簽字放她離開。
至於心懷鬼胎的梁落落,她不想招惹。
晚飯時間,梁牧也在書房處理工作,江婉虞獨自坐在客廳寫盲文。
梁落落突然過來扶住她的小臂,將她拽起。
“我燉了湯,婉虞姐,你過來嘗嘗。”
“牧也哥最近工作特別辛苦,我特意燉了甲魚湯給他補補元氣。”
她頓了頓,刻意壓低聲音湊近江婉虞的耳旁,“婉虞姐,你眼睛不方便,照顧牧也哥的事......真是多虧有我在呢。”
江婉虞猛然抽出手臂,“你什麼意思?”
梁落落誇張地叫起來,聲音裏帶著無辜的委屈:
“哎呀婉虞姐你別多心嘛!我這也是關心牧也哥,你忘了上次差點把熱水潑在他身上?”
“他那麼忙還要照顧你,我看著都替他累得慌。”
一股火氣直衝頭頂。
那次是江婉虞摸索著給梁牧也倒水,新換的熱水壺按鈕位置不熟悉,水灑出來燙紅了他的手背。
當時他隻是緊緊的將嚇壞的她抱在懷裏,輕聲安慰。
可這到梁落落嘴裏竟成了她是他的“累贅”!
江婉虞隻感覺一股火氣直衝頭頂,“湯你留著自己喝吧!梁落落,就算我和梁牧也分開,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在這裏指指點點!”
梁落落聲音裏帶著難以置信的尖銳,“婉虞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好心好意......”
就在她話語未落的瞬間,廚房門口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是梁牧也。
幾乎是同時,一聲刺耳的“嘩啦”聲——液體潑灑開來的響動!
“啊——”
梁落落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仿佛正承受著無盡的痛苦和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