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處可去,隻得回到了家裏。
蘇美鳳念及家中還有她兒子,所以沒人來鬧事。
秦烈下了班,像頭發瘋的野獸衝進臥室。
他拉開抽屜,粗暴地抓起我的首飾盒,嘩啦一下全倒在床上。
金項鏈、耳環、手鏈…還有那枚小小的鑽戒。
他看都沒看,一股腦掃進一個塑料袋裏。
“你幹什麼秦烈,那都是我的東西!”
我撲過去搶。
“你的?”
秦烈猛地轉身,一把攥住我手腕,力氣大得幾乎捏碎骨頭。
“這都是贓物,是花我媽的血汗錢買的,你偷了基金會的錢,就得拿這些東西抵債!”
他狠狠甩開我。
蘇美鳳站在臥室門口,冷眼旁觀。
秦烈把袋子遞給她。
“你們幹什麼,還嫌我不夠慘嗎,我爸媽都被氣得住院了,我明明什麼也沒幹!”
我跌坐在一地狼藉上,幾近崩潰。
“滾。”
秦烈指著大門,聲音像冰渣子。
“趕緊滾出去,還你爸媽住院?活該,這都是你造的孽!”
我被趕出了家門,沒過多久,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要求我返還非法侵占的慈善基金款項及利息,共計五百三十五萬。
後麵附著一長串簽名和紅手印。
新聞裏都是蘇美鳳哭訴的聲音:“請求鄉親們聯名告她,我們活不下去了,求法律給我們這些可憐人做主啊!”
手機銀行彈出消息,我的銀行卡賬戶已被凍結。
那是我僅剩的工資卡,裏麵還有這個月剛發的還沒來得及被扣完的賠償金。
房租、吃飯、爸媽的醫藥費…
我無力承擔,路都被堵死了。
像無數條冰冷的毒蛇,死死纏住了我的脖子。
我沒臉再回父母家,是我害了他們,就連弟弟新開的工作室也受到了波及不得不倒閉。
我的所有賬戶都被凍結了,身無分文,就連打日結工都沒辦法。
我淪落街頭,忽然想起了蘇美鳳前幾天換了新手機,得意洋洋在我麵前顯擺,還施舍一樣把舊手機扔給了我。
“蘇美鳳,秦烈,你們的好日子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