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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我將離婚協議推到肖祺麵前。

“離婚吧。”

他敲著桌麵的手指一頓，冰冷的視線落在我臉上。

“就因為我忘了關水龍頭？”

“對。”

他笑了，滿眼嘲諷：“沈嫻慧，你不覺得你太矯情了？”

“我有大平層有奔馳車，不抽煙不喝酒，沒有出軌，賺錢養家。”

“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婚姻，你居然因為這點小事提離婚？”

他以為我在鬧脾氣，走過來摟住我，聲音放軟：

“之前不說一直想要個洗碗機？我已經托人買了，明天就到。”

“乖，別鬧了。”

我推開他的手，直直看著他。

“我隻想離婚。”

桌上的湯還冒著熱氣，就像剛結婚時一樣。

我追了他三年，結婚五年。

他在外人麵前，的確是優質的A9男。

隻是，我跟他，真的過不下去了。

......

“你到底在鬧什麼脾氣？”肖祺煩躁地抓了把頭發。

“我不就是見電話響了，出來急了忘記關水？何況現在不已經關上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不想多說，把離婚協議往前再推了下。

“字我簽好了，你看下沒問題的話，我們預約時間去辦手續。”

“砰！”

我話音剛落，門被粗暴地打開，我婆婆沈清梅提著菜籃子闖了進來。

一進門便看到飯桌上的飯菜，眉頭緊皺。

“我當是什麼山珍海味，又是這種清湯寡水。”

“沈嫻慧，我兒子天天在外麵掙錢養家，你就給他喝這個？”

“你是想讓他虛得沒力氣，你好在外麵偷人嗎？”

她直接把我熬了兩個小時的雞湯推開，湯灑了一桌。

從菜籃子裏拿出一個砂鍋，重重放在桌上。

“我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媳婦！一天到晚在家閑著，連口像樣的湯都不會煮！”

我的拳頭攥緊。

這都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每次我都跟肖祺說，讓他媽進門要先敲門。

可他每次都說“媽就是來幫我們的。”

然後就沒了。

沈清梅端起她的湯，正要說什麼，目光突然定住。

桌上那張我已經簽名的離婚協議。

她愣了一秒，隨即冷笑起來：“離婚？沈嫻慧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你還敢提離婚？！”

“好啊，離就離，人家小李家媳婦，三年抱倆！你呢？結婚五年，肚子連個屁的動靜都沒有！”

這句話紮在我心上，已經紮了整整五年。

每逢過年過節，每次家庭聚會，她都要這麼羞辱我一遍。

我轉頭看肖祺。

我跟他提過孩子的事，他總是敷衍我。

說什麼享受二人世界

現在，隻要他願意為我說一句話。

或許，這婚姻還有挽回的可能。

然而，他隻是低頭，默默盛了一碗湯。

將自己隔絕在指責之外。

我苦笑一聲，心裏最後一點希望終於被徹底熄滅。

“我走了。”

我抓起包，轉身就走。

“嫻慧！”肖祺猛地抬頭，伸手拉住我：“媽就是隨口一說，你別鬧了！”

又是這句“別鬧了”。

到現在他還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我甩開他的手，摔門而出。

身後，是婆婆的詛咒和肖祺的怒吼。

“讓她滾！這種不下蛋的女人，離了我給你找個更好的！”

還有肖祺無力的吼聲：

“媽你別說了！”

但他沒有追出來。

我站在走廊裏，聽著屋內繼續傳來的爭吵聲。

沈清梅還在罵我不會做人，不會持家。

肖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完全消失。

我知道，他又妥協了。

像過去五年無數次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