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雲起的名字,向晚楹心頭一暖。
可麵對池硯舟的問題,她驟然慌了神,望著店員屏住了呼吸。
店員正要開口,阮清清的驚呼聲適時響起:“硯舟哥哥,你看這套婚紗怎麼樣?”
她指著的那套婚紗,雪白裙擺綴滿近千顆鑽石,燈光下流光溢彩。
便是翻遍了整個江城,也找不出第二件來。
池硯舟寵溺頷首:“就這件。”
店員麵露難色:“抱歉池先生,這套是陸先生為未婚妻定製的......”
陸家與池家是死對頭,何況池家近年早已不敵陸家。
向晚楹忽然想到陸雲起之前承諾要給她一場最盛大的婚禮。
原來,他真的在用心準備。
阮清清卻有些不甘心,撒嬌地搖晃著池硯舟的手:“硯舟哥,我就喜歡這套。“
“我的那套婚紗已經被弄壞了,你忍心讓別的新娘子蓋住我的風頭嗎?”
池硯舟擰起眉,最終對著向晚楹:“婚紗是你弄壞的,你來負責,我聽說......”
“你跟陸雲起是舊識?”
“那就去找他,不管用什麼辦法,讓他把婚紗和王冠讓出來!”
向晚楹卻有些失笑,心裏泛起一陣陣的諷刺。
讓她......去找陸雲起麼?
池硯舟已經忘了,以前哪怕在生意場上,她偶然遇到陸雲起。
他都會生氣吃醋的。
如今,卻要把她拱手推出去了。
阮清清趁機插了句:“大家都說,硯舟哥車禍失蹤三年,晚楹姐一直在等你......”
“卻沒想到,晚楹姐跟那位陸總也是挺熟的嘛!”
向晚楹壓著火氣:“你想說什麼?”
在池硯舟失蹤的這三年裏,是她頂著流言蜚語苦苦支撐著池家和公司。
向晚楹得過抑鬱症,在一個個被逼到絕路的夜裏,用刀子劃破手腕,站在公司的頂樓天台,也曾不止一次地想過,若池硯舟真的死了,自己是不是就能跟他團聚?
陸雲起以前對她和池家可是毫不手軟的。
是在這三年中,看她一個女人以遺孀的身份苦苦支撐,與他寸步不讓地對抗著。
他才真的愛上了向晚楹。
阮清清捂著紅唇:“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都怪我,人又笨,又沒什麼見識,不然也不會一次次惹晚楹姐生氣了。”
池硯舟連忙安慰:“你別管她!”
“清清你是心思單純,是她太多心眼了!”
向晚楹諷刺失笑:“不好意思,這套婚紗是陸雲起準備給自己未婚妻的。”
她盯著阮清清挽住池硯舟的胳膊,幽幽地說了句——
“奪人所愛的事,我做不來。”
阮清清見求不到婚紗,又撒嬌鬧著要拿王冠看看。
見店員為難,池硯舟冷下了臉:“僅是看一眼,都不可以麼?”
畢竟是大客戶,店員得罪不起,隻能將那頂王冠從玻璃展示台中小心翼翼地取下來。
阮清清拿在手中把玩,誇了句:“確實很好看。”
“早知道就不抵押出去了,可惜了,不能成為我的......”
她裝作手一滑,驚呼一聲,將王冠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原本完美無缺的王冠,瞬間被摔得框架變形,好幾個鑽石從上麵滾落下來。
向晚楹立刻將王冠捧在手裏,心疼地回頭瞪了眼:“阮清清,你幹什麼?”
阮清清手足無措,眼裏憋出了淚:“硯舟哥,我不是故意的......”
“是這頂王冠太貴重了,我剛才手抖,才......”
池硯舟瞬間心疼,更將滿腔怒意傾瀉給向晚楹:“清清又不是故意的!”
“一頂王冠而已,我們池家又不是賠不起!你吼什麼吼?”
因王冠被損壞,店員隻能先請他們去休息室等著,然後打電話通知陸雲起。
阮清清忽然摟著池硯舟的脖子撒嬌:“硯舟哥,我想喝奶茶。”
池硯舟寵溺回應:“外麵的不幹淨,我讓家裏的廚師......”
阮清清又像八爪魚似的‘嚶嚶嚶’地埋在他的脖頸間:“不嘛!我就想喝店裏的奶茶,你還記不記得,以前咱們在外麵住的時候,你經常排隊給我買的......”
“那時候咱們都沒錢,你為了給我買奶茶,還兼職去送外賣呢!”
池硯舟眉目中暈化出溫情,刮了下她的鼻尖:“那好吧。”
臨走時,他還不忘對向晚楹吩咐了一句:“好好照顧清清。”
他前腳剛走,阮清清就得意地衝著她開口:“其實,陸雲起要娶的人是你吧?”
向晚楹猛地抬起頭,又見阮清清站起身,踱步到店裏的那排婚紗前欣賞著。
“你的命真好,就算沒有硯舟哥,還是會有男人上趕著要你。可惜啊......”
她突然掏出來一個打火機,向晚楹心中不妙,追著問了句:“你想幹什麼?”
卻見阮清清迅速在那件價值連城的婚紗上點了火。
“向晚楹,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別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