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首先感謝了厲辭瀾和路灼音,聲淚俱下道:“如果不是厲總的支持和灼音的努力,孤兒院恐怕很難走到今天。”
大屏幕亮起,不斷滾動的照片上,全是厲辭瀾和路灼音的身影。
他拋下千萬訂單,陪她在孤兒院做義工。
他斥資千萬,以她的名義建立慈善基金。
那雙在京圈翻雲覆雨的手,在鋼琴課上,與她四手聯彈。
蘇鳶夏坐在台下,臉色煞白,像隻陰溝裏的老鼠,偷窺著別人的幸福。
就在她快要失態之際,屏幕忽然瘋狂閃爍,切換成路灼音的私房照。
照片上,路灼音穿著性感短裙,依偎在不同男人懷中,動作大膽開放。
以口渡酒,貼身熱舞,連年過半百的暴發戶她也不放過。
照片旁標著幾行血淋淋的大字。
【路灼音,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和我搶厲夫人的位置,你不得好死!】
現場霎時靜得落針可聞。
可任誰都能一眼看出,這幾張照片P圖的痕跡有多拙劣。
蘇鳶夏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不遠處卻傳來了孩子們的尖叫。
“灼音阿姨!”
路灼音哭到險些暈厥。
厲辭瀾渾身發冷,第一時間切斷電源,將她抱到長椅上,柔聲安慰。
可望向蘇鳶夏的目光,寫滿戾氣。
他步步緊逼,她隻能連連後退。
直到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扼住她的脖頸,厲辭瀾目光發寒:“為什麼?”
蘇鳶夏被迫仰頭看他,窒息中帶著心痛。
她嘶聲道:“你不信我?”
明明是他說,哪怕她把天捅出窟窿,他也會替她撐腰。
許是她眼底的悲切太重,厲辭瀾一怔,手緩緩鬆開。
就在這時,厲櫻哭得滿臉通紅,撲進他懷中。
厲卓則指著蘇鳶夏,聲音堅定無比。
“我和妹妹看到了!”
“是媽媽陷害灼音阿姨!”
蘇鳶夏臉色驟白。
她下意識反駁:“我沒有,他們在撒謊。”
“孩子怎麼會說謊!”厲辭瀾目光一痛,連手都在顫抖,“鳶夏,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等她回答,路灼音突然暈了過去。
厲辭瀾瞬間推開她,衝了過去,蘇鳶夏猛地撞上桌角。
小腹上,曾經替他挨的那道傷口,撕心裂肺地痛。
孩子們站在她身旁,卻冷眼旁觀。
“要不是媽媽,灼音阿姨才不會暈倒!”
“壞媽媽,都怪她!”
厲卓和厲櫻小聲嘀咕著什麼,惡劣一笑。
下一秒,二人合力推翻了蘇鳶夏麵前的餐台。
香檳塔應聲而碎,蠟滴在她右臂上燙出一圈水泡。
可厲辭瀾抱起路灼音趕往醫院的背影,那麼焦急,那麼匆忙。
從始至終,沒再回頭看她一眼。
......
蘇鳶夏再醒來,是在別墅的桑拿房。
熱浪滔天,像把她架在火爐上烤。
看到儀表上的溫度不斷攀升,恐懼滲進她每一個毛孔。
她熱得神誌不清,強撐著拍打房門求救:“有人嗎?開門,放我出去!”
可屋外卻傳來厲卓惡劣的笑聲。
“讓她欺負灼音阿姨,我們把溫度調到一百度,看她怎麼乖乖求饒。”
“爸爸發現怎麼辦?”厲櫻糾結地皺了皺眉。
“不要怕,爸爸那麼喜歡灼音阿姨,肯定會站在我們這邊!”
汗珠混著淚水,落在蘇鳶夏幹裂的唇上。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前逐漸模糊。
她最怕高溫。
曾經學校突發火災,濃煙滾滾,嗆得她幾乎窒息。
熊熊火光中,是厲辭瀾衝進火場,不顧性命安危將她救了出去。
那時,他後背被燒得血肉模糊,卻還是笑著替她擦幹眼淚:“我隻要你平安就好。”
而此刻,曾把她視作性命的男人,親手將她推下深淵。
忽然,小腹一陣劇痛,伴隨著身下一大股暖流湧出。
蘇鳶夏終於支撐不住,血跡斑斑的十指無力垂落,癱倒在地,血水多得漫出門縫。
意識喪失前,她好像聽見了一道慌亂的,無措的聲音。
幾近聲嘶力竭,在呼喚她的名字。
“鳶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