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宴的態度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大概是一年前,那時秦露露還是她曾經資助的一個山區貧窮女孩,由於畫風比較偏激,所以她總以標新立異掛在嘴邊。
她為了獲得資助,不讓摔斷腿的爸爸去醫院救治,耽誤了最佳治療時機,落下終身殘疾。
資助評估結束,她落選後,秦露露氣衝衝找到許清歡,開口就是歪理。
“老頭子已經老了,幹嘛要浪費一大筆錢治療呢?是他不願意醫治,說要把錢省下來給我畫畫,等我成功了才能更好的照顧啊。”
“你非要扼殺掉我的夢想才甘心嗎?”
那時顧司宴聽到這件事,還很是氣憤。
“這種人渣,就是社會的敗類!”
沒成想六個月後,秦露露成了他口中的天才畫家。
當時許清歡還質問過他,當時男人抱著她輕飄飄地開口。
“老婆,隻是玩玩投資而已,而且你不覺得她的畫很不一樣嗎?”
許是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顧司宴含著她的唇在耳邊輕聲呢喃。
“她的畫當然不能和老婆的比,我最愛的永遠都是你。”
從那以後,秦露露的名字就過於頻繁的出現在他的嘴邊。
許清歡守著顧司宴那份愛的承諾,根本沒把秦露露放在眼中。
可她沒發現,後來的顧司宴,每次提起她,顧司宴的嘴角總是勾起一抹微笑。
而現在,那個曾說一輩子隻愛她的男人;那個曾說她這輩子最無可取代的男人,卻為了博美人一笑,不惜毀掉妹妹和她的人生。
許清歡情緒崩潰,淚水模糊了視線,麻木地點頭。
“好,我給你。”
她把收集到的證據都發給顧司宴,還簽訂了永遠不會起訴秦露露的協議,結束後她拖著踉蹌的步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隻是剛出門,外麵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同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急促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清歡,你妹妹割腕自殺了。”
隨即說了醫院地址,許清歡嚇的癱坐在地上,隻覺得小腹翻疼下 體有股熱 流湧出,可她沒空去管這些,強撐著身子爬上車疾馳而去。
等她趕到醫院時,隻看見鄰居阿姨跪在地上懇求醫生手術,而病床上的妹妹右手腕處包紮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
“醫生,救救這可憐的孩子吧?”
“她還有口氣,孩子還這麼年輕,求你們救她......”
周遭圍的都是人,無一不同情這可憐的妹妹,可醫生卻麵露難色,閉口一言不發。
許清歡強忍腹痛,踉蹌幾步衝到醫生麵前,眼圈泛紅怒吼他們。
“醫生本就該救死扶傷,為什麼你們要見死不救?救救我的妹妹啊!”
圍觀群眾看到她情緒激動,渾身濕漉漉地身下還有一條長血線,紛紛驚呼。
“天呐,這位女士也受傷了?”
“我看她捂住肚子,怕不是流產了吧?你看血還在流......”
“這是什麼醫院?看見病人竟然見死不救,我要曝光!我要舉報!”
隨著有人攙扶許清歡、指著醫生鼻子罵、拿出手機拍照,才有醫生終於頂不住開口。
“顧氏給出的命令,全院待命,要給秦小姐的爸爸看病。”
許清歡眼神冰冷,憤怒地盯著他們。
“她爸爸一年前就被她耽誤殘疾,早就錯失了治愈良機,更何況他還沒來不是嗎?”
醫生甩開她的手。
“這位女士,請你理解,整個醫院都是顧氏的,我們當然要聽顧少的。”
“顧少說,如果誰敢惹林小姐不高興,通通開除,我們好不容易才進來的......”
許清歡拉著醫生胳膊的手無力垂落,她拚了命的呼救到嗓子沙啞。
等終於回過神,推著妹妹轉院時,卻發現她的身子早已冰涼。
許清歡仿佛被瞬間抽幹力氣,她想到顧司宴的決絕,崩潰地癱軟在地。
她痛苦地捂住小腹,隻覺得痛的快要窒息。
她狠狠朝自己臉上打了兩巴掌,直到血腥味充斥在嘴裏,她才徹底清醒。
“是我害死了妹妹,是我害死了孩子......”
鄰居阿姨心疼地按住她的手,把許清歡抱在懷中安慰。
“乖,一切都會過去的。”
“七天後,阿姨送你們徹底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