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婆婆和兒子進了屋。
婆婆一臉陰沉,直接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我正好跪在她的前麵,在茶幾下摸索著。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就直說吧!”
我愣了一下,吸了口氣,說道:“我在找我的那枚古錢,您抬抬腳!”
“韓芹,你在我麵前就別演戲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這點小心思能瞞得過我?”
“說實話,咱們嚴家也不是那種不厚道的人家,媳婦有了病,咱傾家蕩產也得治!”
“但你不能在這個時候耍這種小聰明,說的不好聽點,你這叫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愕然。
半天才反應過來。
原來是兒子把我包裏的病情通知單拿給了婆婆,婆婆當成是我患病了!
此時,兒子神神秘秘地拿著一個東西來到了客廳,交給了婆婆。
婆婆飛快地將它藏在了身後。
“哼!你是想找房本是吧?”
“別想了!房子我們是不會賣的!”
“給你治病籌錢,我們肯定會盡力!嚴雷也不會放棄你!”
“但如果你想把房子賣了治病,沒門!”
我苦笑了一下。
想找房本我至於趴在地上找?
看了我兒子一眼。
這些年我忙於事業,對兒子照看的不多,他什麼事兒都聽婆婆的。
這不,婆婆讓他偷拿房本,他立刻就給拿來了。
我不想再跟婆婆糾結什麼。
因為我知道那枚古錢的價值,絕對不是這市郊的一棟小聯排能比的。
我轉過身繼續翻找著,此時的嚴雷和林月月也走了進來。
婆婆拉過嚴雷,貼在他耳朵上偷偷說了句話。
嚴雷臉色瞬間大變。
“芹芹,你......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嚴雷臉上難過的神色,讓我心中平添了許多感動。
“你如果早點說,我還可以幫你湊點錢!”
“家裏僅有的十幾萬塊錢,我前幾天剛拿出去定投了!”
我一愣,苦笑一下,沒有再說什麼。
“別的先不說了,你幫我找到那枚古錢,我現在不需要你的一分錢!”
嚴雷搖了搖頭。
“芹芹,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我猛然抬起頭,不解地看著他。
“什麼意思?我是哪種人?”
嚴雷冷笑了一下。
“剛才媽說讓我試一下你,結果一試就試出來了!”
“咱們夫妻這麼多年,我再怎麼說也不會對你不管不顧吧?”
“你可倒好!疑心我不給你治病,你倒是先找理由來訛詐我們是吧?”
訛詐?!
我站起來,憤怒的眼神掃過他們娘倆。
“我訛詐?好啊!你們倒是說說我訛詐你們什麼了?”
“我那枚古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天帶著!現在找不到了!”
“這怎麼就成了訛詐你們?”
林月月走過來,陰陽怪氣地說道:
“嫂子這話說的......”
“我前幾天也有一個發卡不見了,是雷哥哥三年前送給我的!”
“前段時間發卡壞了,我舍不得扔,但卻被你嫂子當垃圾扔了......”
“這發卡是獨一無二的,我現在也想找回來,嫂子你要不要賠我呢?”
我一聽,怒不可遏,反手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林月月一臉委屈,眼淚汪汪地杵在那裏。
嚴雷氣得指著我大罵:
“真是潑婦!”
“就你這種小心眼,沒度量的女人!不得癌症才怪呢!”
“你要態度端正,坦誠地跟家裏說,我們都會給你想辦法!”
“哼!你這個態度,我都不想管了!”
婆婆向嚴雷投去讚許的目光。
我算是看明白了。
這母子倆一唱一和在演雙簧。
說白了,就是怕我把房子拿去抵押了,換取手術費。
我壓住怒火,緩緩地對著婆婆說道:
“假如今天得癌症的是嚴雷,需要買房子看病,你會給他治嗎?”
婆婆一聽,立刻怒了,上來就撕扯住我的頭發,狠狠地拍打著我的頭。
“你敢咒我兒子?我打死你個賤人......”
嚴雷用力拉開了我們。
“韓芹,你他媽的有病啊你?沒事咒我幹什麼?”
林月月在一旁添油加醋。
“可不是有病嘛......還是絕症呢!嘻嘻......”
我看著這些所謂的“親人”。
此刻的他們變得如此的陌生和冷漠。
我將目光轉向兒子。
“兒子,如果媽媽真的生病了,需要賣房子才能治,你會同意賣房子嗎?”
兒子白了我一眼。
“把房子賣了你讓我睡大街嗎?”
“媽,你這個人怎麼總是隻想著自己?”
我冷笑了一下。
很好,看來這個家,我是待夠了。
這個拴了我十幾年的家,已經沒有了讓我留戀的理由。
我閉上眼,緩緩舒了口氣,然後拉住嚴雷的手。
“老公,我隻想說一句:如果是你得了絕症,我不會放棄你的,就是賣房子我也要救你!”
嚴雷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表情,忽然他嚴肅地說道:
“韓芹,如果我得了癌症,我肯定不會同意讓你賣房子的!”
“我不會拖累你和家人!甚至,我都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家裏人,隻會自己用最廉價的方式去偷偷治療......”
我明白了嚴雷的意思。
他是在責備我。
對!
這檢驗報告我早應該扔了,然後開開心心地回來,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