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置信,淬了口唾沫吐在林曦腳上,“不知廉恥!傷風敗俗!”
林微立馬就怒了,用馬桶刷堵住我的嘴。
“媽的,你居然敢吐我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刷子在我嘴畔用力摩挲,我止不住的泛起幹嘔。
林曦抄起一旁的凳子,用力朝我身上砸。
“你不是想走嗎?你不是想救你媽嗎!我看你這回怎麼走!”
凳子的棱角磕在肋骨,我止不住的痛呼。
她們卻越來越興奮。
像逗鳥一樣把我耍的團團轉。
整整兩個小時,我雙臂被擦出血痕,直到我站不起來,直到醫院再次傳來消息。
媽媽因搶救無效死亡。
吊著我最後一絲理智的弦徹底崩裂。
我抬眼看向林曦林微,
“你這麼做就不怕遭報應嗎?就不怕被陸之硯發現嗎?”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我們不怕!因為我們有你!”
說完,林微一屁股坐在地上,佯裝出被我推倒的樣子。
林曦也趕忙解開我的繩子,纏在自己的手腕上。
然後兩人同時發出尖叫。
“之硯哥救命!以南姐要殺了我們。”
沒等我反應,陸之硯就飛也似的跑上樓。
看到林曦林微腿間流出的鮮紅。
他想都沒想就打了我一巴掌,力道大的讓我偏過頭。
“蘇以南你特麼還要臉嗎!”
“你明知我有多重視這個孩子,卻還對她們下此毒手,你是想讓陸家斷後嗎!”
歇斯底裏的斥吼伴隨著臉頰的火辣。
我終於忍不住直視陸之硯,
“陸之硯,我媽沒了。”
可他就好像沒聽見,滿心滿眼都在打量著那對雙胞胎姐妹花。
“陸之硯,我媽沒了!”
我再次嘶吼出聲,陸之硯這才停下手中動作,惺惺回頭看我一眼。
眼神僵置了半秒,隨即又嗤笑出聲。
“蘇以南啊蘇以南,你這個演技不去拿金像獎真是可惜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拿你媽當擋箭牌,你怎麼一點廉恥心都沒了呢?你還有一個做女兒該有的樣子嗎!”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原來我在他眼裏就是這樣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拿親人生命開玩笑的卑劣之徒。
他毅然攙著兩姐妹走下樓,望著那抹決絕背影。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攙著我。
當著我媽的麵信誓旦旦。
“我保證這一輩子都對以南好,保證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離不棄。”
“我要和以南一起孝敬您,給您養老送終,以後有我在的地方,絕不會讓你們母女受半點委屈。”
可如今,那個聽他許下諾言,將拿他視如己出的媽媽走了,他竟頭也不回的抱著別的女人,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吝嗇施舍。
我踉蹌著爬起,捂著疼痛的傷口趕到醫院。
半小時後,陸之硯抱著雙姐妹路過媽媽曾經的病房。
他下意識往裏麵昵了一眼,發現病床早已人去樓空。
陸之硯的眉頭頓時蹙起,趕忙叫住一旁的護士。
隻是不等他開口,護士就麵露遺憾的拿出一遝文件。
“蘇小姐的母親於半小時前身亡,這是她托我轉交給你的。”
陸之硯瞳孔驟然放大,顫抖著拆開文件。
是一封離婚協議和一張三年前的診斷單。
上麵赫然寫著,“因車禍導致雙側輸精管斷裂,永久性喪失生育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