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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讓她進來吧。”薛婉淡淡抒了一口氣。

前世她為了賀家這兩個姑娘的婚事是操碎了心。

因為賀子衡隻是個進士出身,剛進了翰林院而已,這要是放到偏遠的地方去說大抵是了不起的。

但在京都這個落下一片葉子都能砸到皇親國戚的地方,這樣的人家想幫家裏的姑娘找個好親事是不容易的。

尤其他們賀家人眼光還高,又要對方相貌堂堂,還得有高官厚祿。

賀如意過了中秋就十六了,按照盛朝的舊例,女孩子大多十二三歲就相看人家定下來了,再到十五六歲成親。

如無意外都是這麼個章程。

之前賀子衡還沒考上進士,也沒有翰林院編撰的官職,劉氏怕女兒賣不出好價錢,是萬萬不肯議親的。

所以之前對外都說她年紀還小,想多留兩年,不著急。

今年這般頻頻的打首飾買新衣,也是為了相看人家。

秋華領命退出去,不多時便領著二房老太太進來了。

她又上了茶,便帶著玉梅退下了,隻有玉竹還在旁邊伺候。

張氏與她寒暄客套了一番,才有些拘謹的坐下。

坐下也不說話,就悶頭喝茶。

“剛剛下人說二老夫人有事找我,卻沒說為了什麼事,這裏沒有外人有話就直說吧。”薛婉卻是沒有時間與她耗著的。

張氏眼睛一亮,但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雀躍,斟酌著語氣道,“這麼晚還來打擾夫人,確實是有些事情想要麻煩夫人。”

薛婉:“嗯?”

有點奇怪。

前世二房這老太太跟劉氏就是同一種人,貪得無厭,自私自利。

除了在劉氏麵前小心恭敬一些,在自己麵前總端著個長輩的架子,要這要那。

更沒有這麼客氣的稱呼她夫人,還用上了“麻煩”二字。

張氏被薛婉看得有些不自在,深吸一口氣,“是這樣的,霜兒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大房出了個翰林院編撰,我們二房頂天了就是個知縣,若沒有大房的名頭,我們想給霜兒找個好人家都難......”

賣慘賣著,好像才想起來自己說太多,趕緊話鋒一轉,“夫人是侯門嫡女,認識的人麵也廣些,想麻煩夫人給霜兒找個踏實的人家。”

張氏說若沒有大房的名頭,想女霜兒找個好人家都難這話倒不假。

賀子衡的祖父還是聲名赫赫的大儒,可到了賀子衡的父親這裏,一輩子也隻做到了七品編撰。

他二叔費盡心思,好不容易考了個進士及第,還是在榜末,隻能在縣衙混到了個知縣的七品芝麻官。

四十幾歲也沒什麼出頭之日了。

原本賀子衡祖父過世之後,兩兄弟就該分家的,但劉氏打死不肯,哪怕內裏已經爛透了,還要維持表麵上所謂的書香門第的氣派。

二房也不願意,分出去了他們更上不了台麵。

所以兩房至今並未分家,都擠在那小小的兩進小院裏。

也正因為如此,成婚之前母親才會買下隔壁的院子重新裝潢,這才有了芙蓉居和鳴玉閣。

但凡換個人家的姑娘,成婚了都得和他們擠在一塊。

扯遠了。

說回議親這個事。

張氏的話說到這個份上,無非就是想讓她用武安侯府的人脈,幫賀霜找個好人家。

可憑什麼呢?

“二嬸,不是我不肯幫忙,賀家是清流人家,我父親雖然貴為武安侯,但卻是武將出身,我怕是挑不到你們滿意的女婿。”

前世她倒是盡心盡力把賀家的這兩個姑娘都給安排好了,可人家不稀罕也不領情

說她挑的武夫隻會舞刀弄槍,粗鄙不堪,配不上他們書香門第的姑娘,當麵把人罵的狗血淋頭。

賀如意聽了劉氏的,嫁了賀子衡同榜一個落第的舉子,最後可好,那人表麵上甜言蜜語,實際上卻是個內裏爛透了的人渣。

趁她有孕和丫鬟搞在一起,把她打得落了胎,從此不能生育。

賀霜更慘,非得和張氏娘家的侄兒搞在一起,與陳校尉成親當天逃婚私奔。

她氣的半死,要不是那人是父親的老部下,就把人得罪死了。

賀霜逃婚之後是四姑娘賀吉祥嫁給了陳校尉,生了兩子一女,日子過的紅火。

當然,賀家的門庭也容不下一個私奔的女兒,當下就宣布和女兒斷絕關係,她前世死前不久,也收到了賀霜的死訊。

賀家四個姑娘,除了她沒見過幾次、幾乎沒什麼音訊的大姑娘,唯一有好結果的,就是那個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庶出的四姑娘了。

別說有了那些教訓,薛婉不想攬麻煩上身,就算沒有,她一個要和離的人,更不想攪進賀家的這些破事裏。

“而且,成親以來,母親不讓勤回娘家,家裏那邊也都生疏了,我就是有心幫忙,也不知從何幫起。”

這也不算借口。

自打成婚後,劉氏就時常對她耳提麵命,說她既然已嫁做人婦,就不要常回娘家,免得讓人詬病。

他們落魄的賀家高攀了侯府的門楣,得了無數銀錢以及前途的好處,卻又想要他們那不值錢的臉皮,生怕別人詬病他們清流攀高枝。

是既要又要。

全天下的好事都讓他們賀家給占全了。

真令人作嘔。

她那時候蠢,樣樣替賀子衡考慮,被劉氏那麼一說,生怕多回一趟家都會壞了他官聲前途。

出嫁半年回家看父母的次數,屈指可數。

所以今天讓玉竹送東西回去,娘才會生氣。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家霜兒不需要什麼高門大戶的女婿,我們也高攀不起,找個家境殷實一點,吃穿不愁,隻要人踏實,是正頭娘子就行。有沒有功名的無所謂,”

薛婉挑了下眉頭,“二老夫人說笑吧,賀家的姑娘怎麼能家那種普通的人家。”

張氏還要說什麼,對上薛婉的眸子,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最後變成了一聲幾不可查的歎息。

“麻煩夫人了,今晚就當我不曾來過吧,告辭。”

張氏說走就走,一點不帶拖泥帶水的,卻也不像是在作戲。

看得薛婉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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