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喬搶在穆雲起開口前,“媽讓我來接你回家。”
她沒錯過穆雲起懷裏女孩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怨毒。
這就是蔣優優嗎?
看著蔣優優,許南喬心裏莫名有種被毒蛇纏上的詭異感,她偏過頭去,不再看。
穆雲起打量著眼前的女人,看到她渾身濕透,心底突然有個聲音說,她不能著涼的。
連穆雲起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他皺了皺眉,心口有些發悶。
周圍是酒吧嘈雜的音樂聲,震得耳膜生疼,穆雲起莫名有些煩躁,說出的話也帶上了譏諷。
“那是我媽,和你有什麼關係?”
心頭像被猛捏了一把,許南喬有些難堪,周圍人打量在她身上的眼神也帶著奚落。
她捏了捏手指,抬頭,揚起一絲微笑。
“我現在是你的合法妻子。”
穆雲起一愣,心中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下一刻,他卻覺得腹部被什麼捏了一下。
他低頭和蔣優優楚楚可憐的眼神對視上,一陣心疼,說出口的話也不由自主帶上了些許奚落。
“妻子?”
“我看妓子差不多。”
此話一出,周圍談論聲瞬間變得靜悄悄,隻剩耳邊的音樂。
許南喬拉開大門離開,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優優,你出氣了嗎?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再往後的,她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她逃也似的離開,想把所有的難堪和恥辱都關在門內。
一時不查,她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跤,手心傳來刺痛。
她抬起手一看,被玻璃劃開了一個長長的傷口,此刻在汩汩流著血。
此刻雨滴依舊打在許南喬身上,她仰起頭來看天,黑壓壓的,什麼都看不清。
許南喬拖著疲憊的步伐一步步朝許家走去。
她想回家,心裏有個聲音這麼說。
血液順著手指滴下,鮮紅的血液和白皙的手指形成昳麗的對比。
走到許家別墅門口時,天已經微微亮了起來。
別墅內已經開始有傭人在打掃衛生了,許南喬就這麼靜靜地站著。
依舊什麼都想不起來,但她對這棟別墅極為熟悉,有種心安的感覺。
“大小姐?!”
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句,院子中的眾人紛紛朝許南喬投來視線。
剛走出門的許母愣了愣,看向門外的許南喬,也注意到了她還在滴血的傷口。
注意到許母的視線,許南喬心裏有個聲音在叫囂,媽媽。
她忍不住用沒有傷口的那隻手整理了自己的發型,正了正自己的衣服,垂在身側的手卻忍不住微微顫抖。
許南喬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狼狽。
但她再次抬眼,卻看見了許母眼中的疏離和厭惡。
“許南喬,我早就說過了,你如果和優優搶,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女兒了。”
心口好像被一隻大手死死攥住,許南喬死死看著許母臉上的表情,企圖從她的表情中看到一絲開玩笑的跡象。
可惜,什麼都沒有。
她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下一刻,又上前了一步。
“媽媽…”
“別叫我媽!”
許母像被惹毛了般,隨手拿起花瓶朝許南喬狠狠砸了過來。
破碎聲響了起來,與此同時許南喬還感受到小腿傳來一陣疼痛,她低頭看去。
小腿處被玻璃碎片劃開了好幾道傷口,此刻正在滲著血。
別墅內突然傳來了破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