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木木總會隔三岔五來後花園騙吃騙喝。
白薇薇一喂就是十年。
即便不是家人,卻親如家人。
這是沈之晨和爸爸媽媽都知道的事。
他卻將她的一顆真心,還有木木的命,殘忍地踐踏在腳下!
是她對不起木木......
她怎麼才能不恨?
......
丁特的動作很快,第二天白薇薇就被人從地下室帶出來。
病房裏,白薇薇無力地躺在床上。
她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渾身像被抽空。
門被人推開,顧悅瑤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白大褂。
她笑著上前,眼裏帶著挑釁:“白薇薇,你就是我的手下敗將,怎樣,被人搶走一切的滋味,好受嗎?”
她是自己走過來的,眼睛也沒瞎。
白薇薇早就發現了,可偏偏沈之晨看不到,連求證都不求證,就要自己捐眼角膜,實在可笑。
“我是大小姐,要什麼有什麼,可你顧悅瑤有什麼值得我搶?”
“沈之晨?那不是原本就是我的?”
“隻是我現在不要了,畢竟,垃圾跟垃圾絕配。”
顧悅瑤被戳中了心思,怨毒的眼神溢滿眼眶。
“白薇薇,你就嘴皮子能耍,過了明天,阿晨就徹底屬於我了。”
“你也別再肖想著跟他結婚了。”
白薇薇從話中聽出了異樣:“你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給你加點料而已。”
顧悅瑤笑得瘋癲,門外立刻衝進來兩個男人,把白薇薇固定在床上。
剛才跟著她進來的白大褂從兜裏掏出一根針管,直接刺入了她的皮膚。
冰涼的液體緩緩推入,白薇薇的眼皮也越來越重。
顧悅瑤彎下腰,俏皮地衝她眨了眨眼:“放心吧,隻是加一點點過敏源而已,其實隻要不麻醉,就沒事的。”
白薇薇懂了!顧悅瑤是要她的命!
她體質好,普通麻醉沒關係。
可是她聽說過,黑市有一種能致人麻藥過敏的藥物,一旦過量,休克死亡都是正常,無從查證!
而明天的手術,怎麼可能不麻醉?
“顧悅瑤!你好毒!”
顧悅瑤咯咯一笑:“那又怎麼樣?”
白薇薇用盡最後的力氣拚命掙紮,動靜引來了沈之晨。
他大步上前,聲音噙著寒霜:“你們在做什麼?”
白薇薇想要開口,顧悅瑤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雙手顫抖,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阿晨,對不起,是我的錯。”
沈之晨看她哭,冰涼的眸子很快染上幾分柔和:“阿瑤,發生什麼事了?”
顧悅瑤抽噎著:“我想著,畢竟是因為我,薇薇姐才要捐獻眼角膜,我擔心她不開心,就來看看。”
“沒想到正好碰到醫生來體檢,她......我......”
她緊抿下唇,欲言又止。
白大褂立馬接著說了下去:“白小姐拒不配合,甚至差點傷了顧小姐,所以才不得不打了鎮定劑。”
“沈總放心,她很快就會醒的。”
這是私立醫院,是沈氏集團名下的,雖然有疑慮,但沈之晨並沒說什麼。
白薇薇啞然,那把早已不成形的鈍刀,又一次砍在了心上。
原來最後一次,他依舊選擇相信顧悅瑤。
很快,白薇薇的意識被黑暗籠罩。
模糊中,她似乎看到了小時候的她和沈之晨。
夕陽灑在地上,將兩隻小小的身影拉得老長。
他們一前一後走著,小薇薇蹦蹦跳跳,踩著小之晨的影子玩的不亦樂乎。
隻不過像平常那樣一個不小心,摔倒了。
可小之晨隻是停下冷漠地看她一眼,然後扭頭大步離開。
小薇薇想哭,卻還是倔強地從地上爬起,撣了撣身上的灰,看著他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視野。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轉過身,往相反的方向邁去。
他們終究,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白薇薇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再次睜眼,頭頂是刺目的白熾燈。
她瞬間意識到,自己已經在了手術室。
她逃不掉了!
白薇薇想要掙紮,麵前的白大褂突然彎下腰,將臉上的口罩扯下一點,嬉皮笑臉開口。
“白大小姐,你想怎麼死?要不直接死在手術台上?省事。”
白薇薇眸光猛地瑟縮了一下,鼻尖冒著酸泡泡,眼淚差點就湧了出來。
她死死咬住下唇,猩紅著眼拽住他的衣領:“怎樣都行!我隻要他,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