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你怎麼了？”我指著牌位，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對已逝之人的不敬，就該打！”

林浩反常的笑了，但是眼神當中滿是陰狠：“老女人，你要是現在給我跪下來道歉我還能勉強原諒你，要不然等我繼承了遺產，有你好看。”

我怒火中燒，抬起手還想再打一巴掌。

林舟突然衝過來推了我一把，我踉蹌著撞在供桌上，額頭磕在青銅鼎上，血液瞬間流了下來。

“季晚晴你瘋了！” 他護在林浩身前，眼神裏的陌生像冰錐紮進我心裏，“浩浩可是我唯一的兒子！要是浩浩有什麼三長兩短，誰來繼承！”

趙淑芬立刻撲上去檢查林浩的臉，尖聲叫道：

“林舟你看看！她把浩浩打成什麼樣了！這就是你護著的女人？”她突然轉向各位長輩。

“大家評評理！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占著正房位置就算了，還敢打未來的繼承人！”

二伯公氣得拐杖都快戳斷了：“反了！反了！”

“二伯您息怒。” 林舟的聲音帶著哀求。

“晚晴就是太激動了，她不是故意的。”他轉頭看我，眼神裏帶著最後通牒的意味。

“快給浩浩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我看著他鬢角顫抖的白發，突然覺得二十年來的夫妻情分，還不如供桌上的一縷檀香。

“要我道歉？”我笑出聲，額頭的血順著臉頰流下。

滴在旗袍前襟上，像朵開敗的紅梅：“林舟，你看清楚，這是季家的祠堂，不是你們林家的戲台！”

林浩突然抓起地上的香爐，狠狠砸在我的額頭上：

“老女人別給臉不要臉！我爸說了，不管是季家還是林家，隻要我在，你就得把遺產交出來！”

香爐砸在我額頭上，又增添一個血洞。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血，森寒的看著他們。

林舟站在他們身邊，既不阻止也不說話。

隻是默默從公文包裏拿又拿出了一份遺產轉讓書，放在我麵前：

“晚晴，簽了吧，對大家都好。”

林浩的嘴角已經揚起勝利的弧度，趙淑芬甚至開始盤算要在哪個國家買莊園。

我握著鋼筆的手指突然收緊，隨即狠狠劃開，不是簽字，而是將那份文件撕成了兩半。

林舟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你什麼意思？！事到如今還要胡鬧嗎？”

我隻是冷冷看著他們。

“林舟，別以為隻有你有私生子。”

“誰還沒幾個？”

“都進來吧！該認祖歸宗了！”

祠堂大門突然被推開，三個身著定製西裝的青年魚貫而入。

為首的那個眉眼像極了年輕時的我，手裏捧著燙金的親子鑒定報告，聲音擲地有聲：“媽，我們回來了。”

林舟的瞳孔驟然收縮，像見了鬼似的後退兩步：“你...... 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