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倒在沙發上,哭哭笑笑,像個瘋子。
真可笑。
我黎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五年時間,有人已經徹底替代我。
既然這裏已經沒有我的位置,那我就沒有必要再留下。
想通之後,我沉沉睡去。
接下來幾天,我開始著手處理國內的資產,隨時準備離開。
蘇清媛和妹妹很忙,誰都沒來找過我。
幾天後一個深夜,一陣刻意壓製的低語將我吵醒。
我的身體使不上力,意識卻是清醒的。
是蘇清媛和姐姐。
“確定他不會醒來?”姐姐的聲音滿是擔憂。
“放心,他今天喝的牛奶裏,我偷偷放了安眠藥,他醒不來。”
蘇清媛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接著,我能感受到有人拿起我的手,蘸著印泥按在一張紙上。
蘇清媛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
“這個聲明隻要發出去,江哲身上的罵名就能洗清了。”
我懵了,什麼罵名?
隻聽蘇清媛語氣沉重道,
“黎深剛回來,江哲就傳出不好的傳聞——你說,會不會......”
她的話戛然而止。
可在場之人都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姐姐滿不在乎擺擺手。
“怎麼可能呢?我這個弟弟有點少爺病的,他要是知道了鐵定會大鬧,哪裏會暗地裏搞這些?”
“或許,是我們的仇家做的。”
一字一句,仿若利劍刺過我的皮膚,如墜地獄。
所以,蘇清媛覺得那些所謂的“罵名”是出自我的手?
蘇清媛接下來的話更殘忍。
“江哲的身體因為阿深變得很不好,是我們虧欠他的,我不能不管他。”
“我隻希望不是阿深做的,不然我會......”
話未盡,可意思很明顯。
我很想開口問,不然怎樣?
你蘇清媛是要為了江哲,對我趕盡殺絕嗎?
她們離開後,房間終於恢複寂靜。
第二天我醒來,才知道是江哲“插足”的事被扒了出來。
那天他們三人醫院的照片被網上被瘋傳。
好奇的網友們深扒後,理清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還附上了我和蘇清媛婚禮上的的照片。
“豪門替身”的詞條迅速火爆全網。
雖然相關詞條很快被下架。
但是愛吃瓜的網友們還是把這個話題頂上了熱搜。
接著就是附帶我指紋的聲明:
《本人黎深聲明,江哲先生是給我捐獻骨髓救命恩人,請大家不要以訛傳訛。》
我看著聲明,呼吸急促。
她們......憑什麼冒充我發聲?
瞬間湧上的痛苦、掙紮、茫然......
不多時,全化作一潭死水。
江哲就是在這時找上門。
他來時,笑得一臉歡快。
“別誤會啊黎先生,那天在醫院隻是巧合。”
“她們感激我為你捐骨髓,又見我出現術後並發症可憐,才陪著我的複檢。”
“你別多想,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總之,我們三人,誰都沒對不起你。”
他是那樣理直氣壯。
我定定看著他 忽然笑了。
“那個所謂的傳聞,其實是你自己傳出去的吧?”
江哲瞳孔微顫。
他忽然起身,避開了我的視線。
“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說著,他便離開了。
隻是走得太急,沒注意到腳下是台階。
一踏空,身子向前栽去。
我下意識衝過去想拉住他。
可緊接著,身旁一股力道將我推開。
我沒站穩,摔在一個堆放著麵鏡子的地方。
鏡子應聲碎裂。
頓時,我鮮血直流。
餘光中,我看到蘇清媛和姐姐衝向江哲。
江哲沒摔下去,被拉了回來。
他驚魂未定地深吸一口氣,將蘇清媛緊緊抱在懷裏。
兩個女人異口同聲:“江哲,怎麼樣?”
“我沒事的。”江哲的聲音帶著後怕。
猶豫間,他指著我,“不過,他......黎深好像摔得很重。”
順著他的目光,蘇清媛和妹妹才看到了摔在玻璃上的我。
臉模糊了我的視線,我依稀看見她們臉色煞白地朝我跑來。
“阿深!”
“弟弟。”
與此同時,我的手機彈出消息。
“手續辦好了,從今天起,我們是同盟,也是夫妻了。”
“重新認識一下,我是你的妻子陸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