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區停電當晚,影帝顧黎川為了給懷孕兩周的緋聞女友做電子胎教,不惜拔掉女兒呼吸機的電源。
我拚命敲門,顧黎川反手將我鎖在儲物間。
女兒哮喘發作,活活被煙嗆死。
一個小時後顧黎川終於打開門,聽到這個消息,竟然嗤笑一聲:
“鬧什麼呢,什麼時候燒烤煙也能嗆死人了。”
“對了,把陽台燒烤架撤了,念念覺得煙味難聞,對胎兒也不好。”
“以後念念會跟在我身邊養胎,小姑娘還不太會照顧自己,你身為我的助理,也該連帶著把她伺候好。”
我紅著眼眶盯緊他,自嘲一笑:“我們離婚吧。”
男人冷笑一聲:“這可是你說的,別三天不到又灰溜溜滾回來。”
劇組的人當著我的麵,打賭我這條哈巴狗什麼回來找主人。
可他們不知道,我抱著女兒的屍體,轉身上了一輛勞斯萊斯。
這一次,我真的要離開了。
女兒火化後,我抱著女兒的骨灰盒,失魂落魄走回別墅。
醫生的話還回蕩在我耳邊,一遍遍刺的我喘不過氣來。
“試管嬰兒本來就先天性體質弱,更何況她還遺傳了您的哮喘,這才一個小時就窒息而亡。”
“溫女士,節哀順變......對了,孩子的爸爸呢?”
“我們在檢查的時候發現孩子身上有自殘痕跡,肚子上密密麻麻用美工刀刻滿了字,全都是爸爸我想你......”
聽到這裏,我捂住胸口,眼前一黑,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
怪不得女兒冒著病情加重的風險,寧願帶著呼吸機也要見顧黎川一麵,原來早就已經因為缺失父愛患上了抑鬱症。
女兒火化的時候,眼前浮現還是她努力微笑逗我開心的模樣。
我的眼睛腫成兩個核桃,幾乎哭暈在醫院裏。
回到家,把骨灰盒小心放好。
原本想收拾女兒的遺物,卻發現女兒的東西被扔了滿地。
林念指揮著傭人,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聽說小孩都喜歡把東西咬來咬去的,都是口水,臟死了,你們趕緊把這些處理了!”
我心中一緊,撿起女兒生前最喜歡的模型飛機,現在已經被折斷羽翼,摔成了兩半。
林念高抬著下巴,噙著笑走過來,抬起鞋跟,狠狠碾著碎片。
“喪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嘖嘖,真可惜,你的孩子從出生起就是個可憐蟲,不像我的寶寶,才兩周,他的爸爸就開始給他做胎教了。”
我氣的渾身發抖,抬起手掌就要抽過去。
一隻大掌狠狠捏住我的手腕,我疼的尖叫一聲,被大力甩在地上。
入目的是那張完美無缺、此刻還微微帶著醉意的麵孔。
林念手掌貼著顧黎川的臉,眼中盡是擔憂:“殺青宴就不要喝那麼多酒了,對身體不好。”
顧黎川萬年的冰山臉,此刻竟然露出柔軟的微笑:“不礙事,這麼多年,倒還是第一次喝。”
我垂下眼眸。
助理七年,隱婚六年,顧黎川的飲食都是我親手照料。
每次圈內喝酒,我都不要命地擋在他麵前。
顧黎川低眸看我,居高臨下,眼中的溫柔消失,盡是冷意。
林念急忙解釋,眼眶紅了幾分:“黎川哥哥,我就是想收拾一間房出來住,結果嫂子就要打我......”
他看向我:“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抬起猩紅的眸:“你什麼時候聽我說過?”
昨天女兒性命垂危之際,他卻把我鎖在儲物間。
我拚命拍門,砸的滿手血流不止,幾乎暈死在房間裏,他也不曾聽我說過一句話。
他嘖了聲,幹脆道:“道歉。”
又是這兩個字,我使勁眨了眨酸澀的眼。
冬天拍戲,暖手寶沒帶夠,顧黎川嫌棄地把冰涼的手放到我肚子上暖,要我道歉。
顧黎川鬧出緋聞,我卑躬屈膝地一個一個給合作方陪酒,喝到胃出血,回來晚了,顧黎川要我道歉。
孕期情緒崩潰,和顧黎川大聲講話,他便把我逼到牆角,要我道歉......
從小是千金大小姐受盡萬千寵愛的我,好像在認識顧黎川後,生活中隻剩下道歉......
我打了個寒顫,不聽顧黎川的話,會被狠狠懲罰。
像隻被丟棄的畜生一樣,扒光了泡在冷水裏一整天。
我安安靜靜站起身,朝林念鞠了一躬。
牙齒幾乎穿透唇中血肉,才擠出一句:“對不起。”
話音剛落,我便擦去唇角鮮血,蹲下身整理女兒的遺物,把東西一件件裝進黑色袋子裏。
一雙鋥亮的皮鞋出現在視線中,顧黎川的聲音似乎軟下來幾分:
“女兒住校很久沒回家了,我讓人布置一間全新的公主房,就當是補給她的生日禮物。”
原來他也知道昨天是女兒的生日。
可他身為父親,連女兒病重休學都不知道,一年半載也沒看過女兒一次。
我抬眸看他,竭力忍住不讓眼淚流出來。
他看我良久,喉嚨裏發出一聲輕笑:“你可別再說什麼燒烤煙嗆死人了,這種把戲耍一次就夠了。”
是啊,他不知道女兒有哮喘,也不知道我有......
我咬緊牙關繼續收拾,突然一陣刺鼻的煙霧噴到我臉上,一口氣瞬間堵在喉嚨處。
我張大嘴巴汲取氧氣,捂著胸口說不出一個字。
隻見林念柔柔地倚在顧黎川懷裏,手裏拿著一瓶噴霧,撇著嘴委屈的不得了。
“黎川哥哥我頭暈,想著噴點清新劑能好一些的......”
顧黎川立刻將人打橫抱起,把噴劑交給傭人:“我帶念念去醫院,你們拿這個把家裏都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