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樾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明明是依依她......”
柳依依眼中閃過慌亂,隨後帶著哭腔說:“喬安然,一次次害我還不夠,現在又想冒領我給時越捐腎,你怎麼可以這樣?”
她看秦時樾還在猶疑,抹著眼淚再次開口:“時越,你是見過我身上的刀口的,喬安然就是恨我,她之前還好好的,怎麼說病就病了?還掛著尿袋到處給人看,不就是裝病想引起你的注意嗎?”
“既然你們都討厭我,我走就是了,孩子我會一個人養大的。”
說完柳依依作勢要走,秦時樾一把拉住她,滿眼心疼。
“說什麼傻話呢?我怎麼能讓你走,更何況你還懷著孩子呢,我沒有不信你。”
“時越,醫生說我因為酒精過敏很可能會影響到孩子的,而且對我另一個腎也造成了很大負擔,在這之後我的肚子一直很難受呢。”
秦時樾心疼地抱住柳依依,“依依,你放心,我會找到最好的專家為你看病,你和寶寶都會平安無事的。”
喬安然聽著他們的話,心裏再沒有疼痛的感覺,隻是厭惡地將頭扭到一邊。
“你們,出去。”
秦時樾目光複雜地看向喬安然,正想詢問她到底什麼病,這時,一個護士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他立刻問:“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護士”麵無表情地說:“她沒什麼大病,就是非要堅持住院,我們也沒辦法。”
秦時樾愣住了,隨後一臉憤怒地看向喬安然。
“喬安然,虧我那麼信任你!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從前最愛的那個安然,去哪了?”
喬安然懶得解釋,隻是低低地笑了一聲。
“是啊,已經變得完全不認識了。”
她也想知道,那個曾說最愛她的秦時樾,去哪了。
秦時樾站起身,聲音冰冷:“依依現在需要養胎,你暫時就別回家了。等她生完孩子,再回來吧。”
說完,他帶著柳依依離開。
卻沒有發現,柳依依在轉身時,和那個“護士”交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他們離開後,“護士”也快速離開,再沒有出現過。
病房裏恢複了安靜。
喬安然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
“我永遠......都不會回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喬安然的情況每況愈下。
醫生說,如果方教授再不出現,切除壞死的腎和腹主動脈上的腫瘤,她活不過一個星期。
很快她戴上了呼吸機,艱難地活著。
直到熬到了和秦母約定方教授為她做手術的日子。
可從清晨等到黃昏,方教授卻遲遲沒有出現。
她隱約聽到給她換藥的護士們在門外聊天。
“聽說了嗎?醫學泰鬥方教授來我們醫院了。”
“真的?可我怎麼沒見著人?”
“因為人已經走了啊。方教授剛到醫院門口,就被秦氏集團的秦總給攔下了,說是讓他去給一個孕婦看病。”
“啊?秦總的愛人不是好好的嗎?”
“誰知道呢,聽說方教授本就是受秦家老夫人所托,來給當年為秦總捐腎的恩人看病的。秦總說那個孕婦就是給他捐腎的人。結果那孕婦非說今天不方便,就讓方教授走了,說是過幾天再看病。”
......
聽著護士們的話,喬安然的心,徹底沉入了穀底。
原來是這樣。
她想要活下去,還真是難呢。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她絕不會把腎給秦時樾,更不會愛上他。
她真的,好後悔。
胸口一陣劇痛,喉嚨湧上腥甜,她猛地咳出一大口鮮血。
心電監護儀發出尖銳刺耳的警報聲。
剛剛還在聊天的護士瞬間變了臉色,驚慌地衝了進去。
喬安然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
再不做手術,她必死無疑。
然而,在切除腫瘤的過程中,還是引發了大出血。
手術,失敗了。
次日清晨,喬安然再次睜開了眼睛。
她覺得好累,好累。
朦朧中,她好像看見了爸爸媽媽,他們正站在不遠處,笑著朝她招手。
她笑了,緩緩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