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被人如此對待過的老王妃,頓時驚怒不已,臉色又青又白。
若是平日裏,像這些個敢對她不敬的下等雜役,早就被人給拖出去砍了。
哪裏還輪得到他在這裏囂張!
老王妃強壓著怒火,“那你想要怎樣?!”
李牢頭舉起一根手指,直接獅子大開口道:“一個饅頭十兩,最多十個饅頭,拿一百兩來。”
老王妃拿出來的那些饅頭足足有三十餘個。
李牢頭可懶得折騰。
最多十個,多了不幹。
躲在老王妃身後那些的永王府的人終於聽不下去了。
一名少女猛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李牢頭的鼻子就大怒道:“十個饅頭你就要一百兩!你是想搶錢不成?!”
李牢頭打量了少女一眼,麵無表情道:“本牢頭就是搶了,你又能怎麼樣?”
“你敢!就算陛下判了我們永王府的罪,我兄長也是堂堂永王,我還是陛下親封的明珠郡主!你敢在天牢裏如此欺淩我們,就不怕日後我們永王府東山再起,將你這等小人給千刀萬剮嗎?!”
“明珠!”
老王妃還想著就讓她女兒試試看能不能鎮住這牢頭。
可等到明珠郡主說到最後,老王妃卻是突然察覺到不妙。
她伸手想趕緊把北辰明珠給拽回來,可是已經遲了。
“看來明珠郡主是還沒認清自己現在的身份啊。”
李牢頭盯著北辰明珠,頓時冷笑一聲,隨後他一揚手,“兄弟們,今個兒就讓咱們明珠郡主好好認清一下現實,叫她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好嘞頭兒!”
李牢頭身後的獄卒們紛紛獰笑著,打開牢門之後,就直衝北辰明珠而去。
“你們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北辰明珠這時才突然意識到不妙,轉身就想跑。
可她能跑得過這些個眼疾手快的獄卒?
幾乎是她剛轉身,都還沒來得及跑,就被李牢頭的徒弟給一把抓住了。
“啊啊啊!”
“放開本郡主,給本郡主滾開!”
北辰明珠嚇得花容失色,“母妃!母妃救我!”
“住手!快給老身住手!”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老王妃試圖阻止,永王府的其他人也憤怒填膺。
可下一秒,李牢頭一句話就讓他們全都偃旗息鼓。
“怎麼,今兒這刑罰你們是想來替她受?”
李牢頭環手抱胸,嗤笑道:“老子現在心情很不好,今個刑罰翻倍,你們要是誰覺得自己撐得住,那就盡管站出來,正好讓老子好好活動一下筋骨。”
這話一出,女眷們這邊除了老王妃外,其他個個都嚇得渾身一抖。
而隔壁永王府的男眷們,也全都成了縮著頭的鵪鶉。
看見這一幕的老王妃心裏簡直是無比失望。
一群沒出息的東西!
除了堯兒,就沒一人能指望得上!
偏偏她的堯兒又染上重病,到現在都還昏迷不醒。
心裏苦的老王妃隻能繼續強撐著咬牙道:“放開她,你們不就是要銀子嗎?一百兩,給你們就是了。”
“什麼一百兩,那時你們求本牢頭幫忙的價錢,至於放她......”
李牢頭豎起兩根手指,凶狠的臉上露出獰笑:“要二百兩。”
“你——!”
老王妃差點沒死的吐血。
可看對方惡意滿滿的趁火打劫樣,她知道這錢她是非出不可了。
否則明珠定會出事。
將三百兩的銀票都收到手後,李牢頭才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然後讓獄卒們把北辰明珠給放了。
不過這刑罰還是得有人挨。
所以獄卒們又從隔壁的那一群縮頭烏龜中隨便拖了個出來。
“你們這一個個的除了老的小的,剩下的這麼多人都身強體壯,居然也好意思每次都讓一個弱女子來替你們受刑,看來外頭的傳言也不假嘛,你們永王府的人還真是群沒用的軟蛋。”
“不過本牢頭喜歡軟蛋。”
比起那些硬骨頭,這軟蛋嘛才好刮油水。
在對方驚恐的叫聲中,李牢頭一邊揣著剛到手的銀票,一邊毫不給臉的嘲諷了一通。
隨後他便哼著小調轉身就走,獄卒們拖著人跟上。
等他們一走,還在牢房中的永王府所有人全都劫後餘生的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在隔壁男眷中響起——
“王兄,你醒了?!”
幾乎是李牢頭等人剛走,這幾天來一直在昏睡中的北辰堯就醒了過來。
他緩緩睜開眼睛,發覺周圍有些昏暗,還以為是下人沒有點燈,便下意識開口吩咐道:“來人,把燈點上。”
北辰堯的庶弟連忙說道:“王兄,沒有燈,咱們已經被關到天牢裏來了。”
聽到“天牢”二字,北辰堯才恍然想起,他大婚那天,不僅發現自己的心上人被人調包,還突然就被判了“通敵叛國”之罪,整個永王府的人全都被抓入獄。
他當時似乎是打擊太大,身體沒受住,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想到這裏,北辰胤就心裏就忍不住升起一陣陣怒意,“那沈湄呢?她人在哪兒!”
他要問問那個毒婦,問她為什麼那天她會出現在花轎裏!
為什麼嫁過來的人是她?!
還有他的燕兒,他的燕兒在哪兒!
“她死了。”
隔壁牢房中的老王妃冷哼一聲,“堯兒放心,那災星已死,想必很快我們永王府就會渡過這個難關。”
北辰堯聞言一愣,“沈湄死了?”
他略一皺眉,卻是道:“她如何能死!本王都還沒有休棄她,讓她這麼便宜就死了,豈不是做了鬼也會纏上本王!”
原本隻覺得沈湄死了就好的老王妃等人聽到這話,頓時神情一凝。
“堯兒說的有道理,不行!那沈湄不能死得這麼便宜,不僅要休了她,還得請人做法讓那災星魂飛魄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