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公子"大步流星地走過來，靴子踩得青石板咚咚作響。

她繞著林知鳶轉了一圈，嘖嘖稱奇："看來你挺閑啊，怎麼？府裏的真千金把你趕出來了？"

突然拍手笑道，"還是你把人家趕走了？不錯不錯，不愧是我秦婉的好姐妹，宅鬥第一好手！"

說著目光掃到林小滿身上，見她衣著華貴卻麵生，隨口道："你什麼時候換丫鬟了？現在丫鬟都能穿這麼好了？"

林知鳶尷尬得腳趾摳地，幹笑兩聲介紹道："這位是秦婉，秦將軍的千金，秦婉，這是..."

"我是你口中的'真千金'。"林小滿笑吟吟地接過話頭，還特意在"真千金"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秦婉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被自己的衣擺絆倒。

她瞪圓了眼睛，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你們...一起出來逛街？"

她難以置信地搖頭，"不對啊，話本子裏不是這麼寫的！你們現在不是應該在府裏鬥得你死我活嗎？”

秦婉露出見鬼似的表情，伸手就要摸林知鳶的額頭："你該不會是被掉包了吧？前些日子是誰信誓旦旦說..."

"秦婉！"林知鳶急得跺腳，一把拍開她的手，"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女扮男裝逛賭坊的事告訴你爹！"

秦婉立刻舉手投降："好好好，我閉嘴。"

林小滿突然直勾勾地盯著秦婉，輕聲道："秦小姐，需要買符紙嗎？"

"？？？"林知鳶一臉見鬼的表情。

秦婉還沒反應過來，林小滿又慢悠悠地補充："你印堂發黑，煞氣纏繞，眼圈泛青，恐怕...命不久矣。"

"你！"秦婉頓時變了臉色，本就煩躁的心情更加惱火，"你胡說什麼？就算你是林府真千金，也不能這樣咒人吧？！"

林知鳶下意識擋在林小滿身前："你吼她做什麼？她是我妹妹！"說完自己都愣住了，沒想到第一反應竟是維護這個剛回府的妹妹。

"你沒聽見她剛才說什麼嗎？她咒我死呢！"秦婉氣得直跺腳。

林知鳶有些理虧地抿了抿嘴，但很快又挺直腰杆："我妹妹剛回京城，你跟她計較什麼？" 雖然理虧，但必須強硬。

林小滿平靜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沒說假話。"她直視秦婉的眼睛，"你這兩日是不是夜夜噩夢，諸事不順？今日來找楊道長麻煩，不就是因為買了他那沒用的符紙嗎？"

秦婉臉色驟變。

林小滿又轉向林知鳶："我昨日就說你身上有黴氣。"她輕輕拉起林知鳶的手腕，"方才一見秦小姐，我就發現你們身上的黴氣同出一轍。你最近倒黴，都是被她影響的。"

林知鳶怔怔地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心頭湧起一陣酸澀。

她一定是小時候在鄉下吃了太多苦，才會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都怪自己，都怪自己搶走了本該屬於她的富貴生活...

"你、你少在這裏裝神弄鬼！"秦婉強作鎮定，聲音卻有些發抖，"我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