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色麻木看著舞台中央,時清野和方清念舉起話筒一起說:“我愛你。”
現場鼓掌聲熱烈,我心裏像被人拿鐵錘錘了七百下,血肉模糊。
我經常和時清野說想看一場演唱會,時清野總以浪費錢拒絕我,而現在時清野花錢買票陪方清念在舞台唱歌熱舞。
一首歌結束,時清野和方清念牽手鞠躬致謝。
我的視線已被淚水模糊,弟弟怒的要上台去打架。
“傻逼玩意,氣炸我了,我上去削他們去!”
我強忍著胃部的不適,搖了搖頭,眼前一黑,失去意識倒下。
在後台休息室小床緩緩轉醒,聽到時清野熟悉的磁性嗓音。
“清念,今晚去趟超市吧,買多幾個口味的,也是一種樂趣。”
方清念聲音夾雜著一絲嬌嗔:“種草莓就買多幾盒草莓味的。”
牆邊突然咚的一聲,我心頭一跳,心裏破防。
休息室隔音不好,他們發出的情動聲音,我在旁邊聽得明明白白。
我捂住嘴巴哭濕枕頭,心隨著他們的聲音一下下淩遲處死。
抖音彈出更新提醒,方清念發了個新視頻:
“男朋友陪我跳危險派對的樣子好帥!”
視頻裏閃過一張十指相扣的合照,我暫停放大發現,男生的無名指有淺色的戒痕。
時清野結婚戒指,從來不肯離身。
弟弟想借時清野戒指裝逼,得到的是時清野嚴厲的嗬斥:“枝意送我的,哪怕我死了也不會摘下。”
手指抖了一下,視頻繼續往後播放,方清念躺在男生胸膛炫耀美甲。
男生脖子中間那顆痣,時清野身上也有。
視頻最後,我聽到時清野喘著氣宣示主權:
“我會娶你回家,我們永遠是最好的,我們永遠是彼此的第一順位。”
這樣深情莊重的誓詞,時清野在求婚時曾為我說過。
我指尖顫抖到麻木,枕頭已經被眼淚浸濕,心頭那塊肉像被人提起翻攪,直到失去血色。
我不願再聽他們的偷情,掙紮著爬起身,腦袋磕到了牆壁。
隔壁休息室變安靜了,有人走過來敲響我這間的門。
方清念沒有耐心的拍著門板,重複喊著:“是誰?快出來,別藏著掖著不敢見人。”
我死死捂住嘴巴,身體一動不敢動。
我絕不能讓方清念看見我這副落魄樣。
敲門聲持續到我腿發麻,時清野無奈的說了句:“可能是老鼠,你別太敏感,這裏安保措施好,狗仔不至於藏在這。”
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手機彈出時清野發的短信:
“枝意,我去給你買特產了,你在哪?”
我吸了吸鼻子,指尖顫抖著回複了兩個字:“飛機。”
我不想繼續呆在這受虐,我打算收拾行李回去。
至於時清野這個人,就讓他爛在商海吧。
我買好往返機票,誤觸抖音看到了方清念的視頻:
“男朋友家有一隻養了五年的貓,經常攔我和男朋友見麵怎麼辦?”
視頻裏時清野的回應是:“等她生下崽崽,清清你就不用為我受苦了。”
評論區在豔羨他們的感情,而我強忍著胃部加重的惡心感,摁下評論發送鍵:
“貓做錯了什麼?不愛請別傷害好嗎。”
我用弟弟的賬號,時清野並不知道是我,抓著我那條評論破口大罵。
“這麼喜歡到處護貓,是沒有生育能力吧。”
“你小腿跟腱受傷閉合了,根腱閉一樣。”
“我養貓就是為了哄女朋友開心,我想要貓做什麼貓就得乖乖聽話,沒我她算個屁。人老珠黃誰還要她。”
我果斷退掉機票,給時清野彈過去視頻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