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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後，我繼續化療。

化療藥水緩緩流進血管，我閉上眼睛，我想起昨天給周岩崎打電話。

“你又不是三歲小孩，也不是沒去過醫院，這種小事自己去就行了。雨涵這邊還疼著呢，我走不開。”

我摸摸頭頂，那裏的頭發已經開始鬆動。

輕輕一拽，就掉下一撮。

第三次化療後，我的頭發開始大把脫落。

我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麵黃肌瘦的女人，恍然間不認識自己了。

“咚咚。”

齊雨涵推門進來，手裏提著保溫盒。

我立刻抓起床邊的假發戴上。

她看到我光禿的頭皮，眼中得意，隨即裝出驚訝的表情：“妹妹，你的頭發…”

“沒事，正常反應。”

“岩崎呢？怎麼沒陪你？”

“他去談客戶了。”

“對了妹妹，這是醫院的繳費單，岩崎讓我順路轉交給你，讓你記得按時繳費，別影響治療。”

我接過單子，展開，臉色瞬間血色盡失。

那不是我的繳費單。

上麵赫然寫著：VIP客戶：齊雨涵，孕12周產檢套餐，費用：120000元，狀態：已支付。

十二萬。

那個他聲稱用來“理財增值”的十二萬。

“這是什麼意思？”

齊雨涵臉紅了紅：“妹妹，我懷孕了。”

“岩崎說要給孩子最好的照顧，所以選了最好的醫院。”

我手指發抖，那個數字正好是上周周岩崎從小荷包轉走的錢數。

“妹妹，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化療反應太大了？”

齊雨涵關切地問，眼中挑釁。

我努力讓聲音平靜：“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齊雨涵摸摸肚子“其實…很早了。”

“隻是岩崎一直在照顧你，不好明說。”

“現在孩子有了，他說要對我們母子負責。”

我閉了閉眼。

當晚，周岩崎回來了。

他看到我坐在沙發上，有些心虛地避開眼神。

我把產檢單扔在茶幾上，“這個你解釋一下。”

周岩崎看了一眼，神色平靜：“你都看到了。”

“雨涵懷孕了，我要當爸爸了。”

“用我的救命錢？”

“什麼救命錢？劉馨茜，你別再演了！你根本就沒病，哪個癌症晚期的人還有精力天天算計這些？再說，那十二萬本來就是我賺的！”

他頓了頓，說出了那句讓我徹底死心的話：

“就算你真的病了，你的病反正治不好，與其浪費錢，不如花在有用的地方，花在我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我差點笑出聲，“我不如一個胎兒有用？”

“雨涵肚子裏懷的是我們周家的骨肉，當然比你重要。”

他說得理直氣壯。

我看著他，這個我愛了三年的男人，此刻像個陌生人。

周岩崎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張紙，拍在茶幾上。

是《離婚協議書》。

“你淨身出戶，我發發善心，每個月給你兩千塊生活費，夠你用了。”

“畢竟我養了你三年，你也花了我不少錢，算我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