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漆黑消瘦的哥哥,我似懂非懂,媽媽將我手裏的玩具車拿過來塞進哥哥手裏。
“哥哥吃了很多苦,這個玩具車留給哥哥,媽媽再給你買。”
我同意了,把玩具車讓給哥哥。
可我不知道,後來的二十年,都要一讓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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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車到了哥哥手裏,媽媽也忘了給我買,還是爸爸重新給我買了一個。
結果剛拿到手,就被哥哥看見了。
他一把奪過來,尖叫起來,“這是我的!”
“不是,這是媽媽給我買的!”
我剛伸出手,他就狠狠掐了我的胳膊,頓時我尖叫起來。
外婆連忙衝過來將我們分開,看見我胳膊都紫了,她氣得在哥哥屁股上狠狠打了兩下。
媽媽看見了,將哥哥摟在懷裏,臉色嚴肅:“媽,你怎麼能這麼對小傑,他在他奶奶那裏就不受寵,來了你這還要被打,你做不到一視同仁,就不要再來了!”
外婆氣得渾身發抖,“你沒看見小浩的胳膊都被他掐紫了!”
媽媽隻是掃了一眼,“那有什麼,小孩子打架很正常,媽你要是不能一碗水端平,就回去吧!”
外婆氣得當天就回去了,而哥哥蹲在媽媽懷裏,衝我得意笑笑。
我不理解,我的玩具都已經給他了,為什麼他還要來搶我的。
媽媽揉揉我的腦袋,“小浩,哥哥從小在鄉下,過得很辛苦,我們要彌補他。”
我不懂,為什麼他過得辛苦,要我來彌補?
當天爸爸下班回來,看見我白白嫩嫩的胳膊上青紫一片,跟媽媽大吵一架。
第二天早上,爸爸特意給我煮了蛋羹,給哥哥一個白煮蛋。
我吃不下蛋黃,爸爸才用這種方式給我補充營養,但是哥哥看到了,大吵大鬧,“我也要吃蛋羹!我也要!”
媽媽陰沉著臉,“蔣濤,你多做一個蛋羹怎麼了!”
直接伸手就把蛋羹放在哥哥麵前,但是那個水煮蛋她也沒給我。
我看著哥哥用勺子將蛋羹攆得稀碎,到最後也沒吃。
涼了的蛋羹一股腥味,我怎麼都吞不下。
爸爸生氣,抱著我送我去了托兒所。
還好,哥哥比我大三歲,他要上小學,不會跟我一個班。
可好景不長,我六歲了,該去學校報名了。
爸爸為我買了一個新書包,上麵是擎天柱圖案,我高興極了,把書包放在床頭。
可第二天起來我發現自己的書包成了哥哥的舊書包,上麵還用水彩筆塗了好多。
我頓時哭了出來,爸爸夜班還沒回來,媽媽不耐煩,“蔣浩!你哭什麼!你哥哥小時候都沒用過這麼好看的書包,他是家裏的小少爺,先給他用!”
我滿臉淚痕,就是不答應,媽媽擰著我的耳朵讓我罰站,我嚎得整棟樓都能聽見。
而哥哥衝我吐舌頭,“蔣浩,我是小少爺,你是醜奴才,我們那都是弟弟撿哥哥用過的!”
他背著我的新書包去上學,而我當天拖著舊書包,哭得滿頭是汗,到底沒去報名。
爸爸下班回來才知道,立馬衝出去給我重新買了一個,回來就跟媽媽吵起來了。
“陳媛,你偏心眼沒救了,小浩也是你的兒子,你怎麼忍心讓他一個人哭啞了嗓子!”
“小小年紀就知道攀比,舊書包怎麼就不能用了!”
媽媽忘了,蔣傑上一年級的時候,用的也是新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