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帶著我們的雙胞胎跑山時出意外了。
我抱著孩子們的遺像哭成淚人,他卻帶著裝備匆匆遠行。
他說有一有一場騎行圈聚會等著他參加。
“苒苒,孩子的事是個意外,我又能改變什麼呢?”
“都過去了,回頭我帶你出去散散心,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
結果當晚,就看到他的瑜伽褲女徒弟發了朋友圈。
手臂拚成愛心的九宮格照片,燭光紅酒,還有最中間兩人親吻的剪影照片。
【頭一次跟隊跑山,超車出了事故,差點把我腿摔破皮,多虧大佬過來拉了我一把。】
隨後就是一張依偎在男人懷裏的賣萌照。
【集齊10個點讚今晚就告白官宣!】
男人下頜線上的傷疤,和當年胡安為了救我摔出來的一模一樣。
我回複:【別麻煩了,你心上人的老婆同意你們的事了。】
下一秒,胡安的語音打了過來。
“不過是大冒險遊戲罷了,你陰陽怪氣給誰看的?”
“圈裏這麼多朋友在,叫人家怎麼下台?”
“丟人現眼的東西。立刻刪了,不然就別過了!”
按下掛斷,看著桌上原本為他量身打造的讚助計劃,全部拒批。
審批意見:組織活動出現重大事故。
喜歡玩大冒險,那就一窮二白的去冒險吧。
1
手機被我扔在一邊,屏幕還亮著。
胡安的微信頭像在屏幕頂端固執地跳動。
我沒有再接。
他發來一連串的文字,內容和語音裏的大同小異。
無非是罵我瘋了,不識大體,讓他丟臉。
我看著那份被我親手蓋上“拒批”紅章的讚助計劃書。
胡安的名字在負責人一欄,刺眼得很。
他以為,這個家,這個公司,還和他當年娶我時一樣。
我隻是他身後那個溫順的、永遠提供支持的苒苒。
他忘了,我的名字,是公司最大股東的名。
他口中所謂的“圈內資源”,都建立在我父親留下的商業帝國之上。
門外傳來腳步聲。
是保姆張姨。
她端著一碗溫熱的燕窩,眼圈紅腫。
“夫人,吃點東西吧。”
我搖搖頭。
胃裏像塞了一團冰冷的石頭,咽不下任何東西。
“胡先生,他太過分了。”張姨把燕窩放下,聲音哽咽。
“小少爺們才走......”
我拉過她的手,冰冷的指尖讓她瑟縮了一下。
“張姨,幫我把孩子們的房間收拾一下。”
“所有東西都封存起來。”
“還有,這個家,以後不要再提胡先生了。”
張姨愣住了,隨即重重點頭。
她退出去時,帶上了門。
我拿起那份讚助計劃書,把它送進了碎紙機。
藍色的碎屑,像孩子們最愛的那片天空。
第二天,胡安沒有回家。
騎行圈的微信群裏炸開了鍋。
有人發了一張截圖,是我拒批讚助的內部郵件。
發件人是胡安的助理。
【胡太太這是什麼意思?大佬帶隊出征,後院起火?】
【聽說嫂子因為孩子的事,精神有點不正常了。】
【可憐胡神,剛承受喪子之痛,還要被老婆拖後腿。】
韓薇,那個瑜伽褲女徒弟,適時地出現了。
她發了一段語音,聲音又軟又糯,帶著哭腔。
【大家不要怪師母了,她一定也很難過。】
【師傅他......他其實一晚上沒睡,都在自責。】
【他隻是不想把負麵情緒帶給大家,才強撐著參加聚會的。】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騎得慢,就不會出事......】
她的話術很高明。
既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又把胡安塑造成一個忍辱負重的悲情英雄。
順便,把我踩成一個歇斯底裏的瘋女人。
胡安的那些徒子徒孫們立刻開始附和。
【薇薇你別這麼說,跟你沒關係!】
【就是,意外而已,誰也不想的。】
【大佬太難了,心疼大佬。】
我冷眼看著屏幕上的一唱一和。
然後,我給我的律師打了個電話。
“王律,幫我準備離婚協議。”
“以及,清查胡安近五年所有以公司名義支出的賬目,特別是與‘騎行活動’相關的。”
“對,每一筆。”
手機另一端傳來王律師沉穩的回複。
“明白,苒總。”
掛了電話,我把群聊記錄一張一張截了下來。
每一個幫腔的人,我都用紅框圈出了他們的名字。
很好。
喜歡站隊,那就一起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