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一早,林霧眠便被拉去參加一場宴會。
到了地方她才知道這是謝灼言為她準備的歡迎儀式。
所有人都盛裝出席,唯獨她穿著一件休閑家居裝,不過好在這是她的主場,旁人倒也沒敢說什麼,可這宴會畢竟是謝灼言親自操辦的,再怎麼樣他也不會允許她這麼穿丟謝家的臉才是。
正當林霧眠覺得疑惑時,看到了穿著大紅禮服的謝歸月。
那禮服無論是顏色還是款式,明顯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設置的。
“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謝灼言臉上閃過一瞬的愧色:“小月說喜歡,就讓她穿了,你大度一點。”
聽到這話,林霧眠隻覺得好笑,她甚至還什麼都沒說,便被貼上了不大度的標簽,就算是為了維護謝歸月,他謝灼言會不會也太心急了些?
林霧眠沒再糾結禮服的事情,三年未歸,不少人拉著她說話。
幾杯香檳下肚,林霧眠這才發現謝灼言不見了。
與他一同不見的,還有謝歸月。
“失陪一下。”林霧眠朝著麵前的人笑了笑,隨意扯了個借口離開,剛走到更衣室外麵的走廊,就再次聽到了那熟悉的嚶嚀聲。
林霧眠心頭一顫,明知裏麵是什麼,她還是沒忍住悄悄走上前。
更衣室內,謝歸月嬌媚的聲音響起:“阿言,我受不了了。”
“我說過了,要叫我哥,尤其是這種時候。”謝灼言的喘 息聲隨之而來,謝歸月無奈隻好一聲聲地叫著:“哥,哥哥,輕一點,別傷到孩子。”
孩子......
謝歸月懷孕了?!
林霧眠捂著嘴,她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可心碎的聲音卻震耳欲聾。
她一瞬間全都想通了。
怪不得從前日日都說想要個孩子的人現在卻要主動帶套,還說什麼心疼她,原來是已經有人為他生孩子了;
怪不得二人明知道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卻始終沒有對外說過,原來是享受這種背德的刺激與快 感。
裏麵的聲音還在繼續。
“哥,我和嫂子誰讓你更舒服?”
“當然是你。”
“那我和嫂子的身體誰更美?”
“當然也是你,她身上到處都是疤痕,看得我惡心。”
......
謝歸月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每一個謝灼言都回答的毫不猶豫,直到謝歸月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那在你心裏,我和嫂子誰更重要?”
裏麵忽然沉默了片刻。
“小月,我說過,沒人能比你嫂子更重要。”
分明聽到的是肯定的回答,可林霧眠卻覺得自己的心更難受了,像是有一隻大手在反複揉搓一般,疼的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她想不明白,既然愛她,那些鞭子怎麼會落在她身上?
既然愛她,為什麼她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三年,他來看她的次數卻屈指可數?
既然愛她,為什麼會出軌,還讓對方有了孩子?
一個男人怎麼可以同時吃兩家的飯?
一樁樁一件件,林霧眠愈發地想不明白,可更衣室裏麵歡愉的聲音卻再度響起,林霧眠終於忍不住,捂著嘴巴衝進洗手間裏大聲地嘔吐起來。
她吐的臉色泛紫,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看著鏡子裏自己狼狽的模樣,林霧眠沒忍住笑出聲。
林霧眠啊林霧眠,世人都說你雷厲風行,愛情事業雙豐收。
實際上你才是最可悲的那個......
用冷水洗過臉後,林霧眠簡單收拾了一下頭發便又回到了宴會,謝灼言已經西裝革履地站在那裏,見她出來,將盤子裏夾好的甜品遞過來:“你最愛吃的。”
“從前愛,現在不愛了。”
林霧眠看都沒看一眼。
謝灼言目光閃爍,總覺得林霧眠這話另有深意,不等他細想,謝歸月走過來挽上了林霧眠的胳膊:“嫂子,你回來之後我還沒機會和你好好說說話呢,正好我衣服剛剛弄臟了,你陪我去換件衣服吧?”
謝歸月笑的甜膩,旁人見了都不由得感慨道:“謝總真是好福氣,懂事的妹妹,能幹的老婆,真是人生贏家啊!”
旁人說這話時,謝灼言也溫柔地看著林霧眠。
那麼一瞬間,林霧眠真的生出了自己家庭和睦的錯覺。
“陪她去吧,阿眠,這裏有我。”
謝歸月拉著林霧眠轉身離開前,她明顯看到了謝灼言看向謝歸月時,那一點警示的目光。
他怕被她發現嗎?
一個在她眼皮子底下出軌的人,居然還怕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