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眠八歲時便被送到謝家,被謝母以童養媳的身份培養長大。
為了謝灼言,林霧眠將自己培養的渾身鎧甲。
謝灼言犯錯,她跪在最前麵替他挨上一百鞭家法;
謝灼言流連花月場所,她拿著成遝的支票親自送走那些女人;
謝灼言在外大放厥詞此生都不會給林霧眠一個眼神時,她正在外麵冒著胃出血的風險替他拿下一筆大訂單。
後來,謝灼言總算被林霧眠打動,向她求了婚。
“阿眠,我發誓我從此收心,再也不會碰外麵的女人了,我不能沒有你。”
林霧眠以為自己苦盡甘來,可剛結婚不到半年,她為了護著謝灼言被對家從高樓推下,從此成了植物人,在瑞士治療了三年才醒來。
如今她痊愈回國,說好來接她的謝灼言卻沒了動靜。
“阿言,我落地了。”
林霧眠看著手機上半個小時前發出的消息,思忖片刻後還是自己打了車回家。
剛踏進門,她便聽到了二樓臥室傳來的歡愉聲。
“哥,別碰那裏,不舒服。”
“不舒服?你的身子哪裏我不熟悉,舒不舒服我還不知道?”
林霧眠到底是一個經曆過婚姻的成年女性,幾乎是一瞬間就猜到了屋內發生了什麼,她拳頭緊握,指節泛白,雙眸中隱隱泛起淚水。
這兩道聲音她太熟悉了。
一個,是她從小護到大的丈夫謝灼言。
而另一個......
是謝灼言的妹妹,謝歸月。
屋內令人作嘔的動靜還在繼續,林霧眠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當初,謝灼言指天誓日地向她承諾再不碰外麵的女人,原來,是將手伸向了家裏的人。
“太太?!您何時回來的?”
保姆的聲音驟然響起。
林霧眠抬手揩去眼角的淚,下一刻,臥室的房門打開,謝灼言看到林霧眠時神色自若,任誰來也猜不到他上一秒在做什麼:“不是明天回來嗎?”
說著,他又自顧自地解釋道:“中瑞有時差,我理解錯了,抱歉。”
“你回來就好。”
謝灼言伸手要去擁抱林霧眠。
林霧眠假裝沒有看到他沒來得及扣上的衣領下那兩片醒目的吻痕,隻不動聲色地躲開他的懷抱,目光越過謝灼言,落在隻透出一縷光的門縫上。
與裹著被子的謝歸月直直地對視。
“你有客人?”
謝灼言麵不改色地答道:“小月去年畢業後就一直留在家裏了,今晚有些發熱,我給她送藥。”
好一個送藥。
送到床上去了。
但謝灼言的謊扯的太過自然,就像當年他因酒誤事後在謝母麵前張口就說怨她拉著他玩的太晚一樣。
這麼多年,在她的羽翼保護下,謝灼言早就忘了責任是什麼,誠實怎麼寫。
林霧眠懶得拆穿,畢竟若是和謝灼言撕破臉,那她這麼多年的隱忍,就白費了,所以她隻是點了點頭:“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了。”
林霧眠轉身回了房。
她本想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等睡醒了再處理這一攤糟心事。
可當她進了浴室,卻忽然一愣。
不大不小的浴室裏,幾乎到處擺滿了二人的情 趣用品,穿的用的,甚至還有......
綁著紫色蝴蝶結的鞭子和一張用來角色扮演的折疊的小病床。
林霧眠記得,在謝母出國療養前,她幾乎每個月都會替謝灼言挨家法,鞭子一下下落在她身上,抽的她皮開肉綻,後來謝灼言也對她動了情,看到她受罪,便紅著眼心疼地說道:“阿眠,我會盡快成為謝氏的掌權人,到時整個謝家,不會再出現鞭子。”
可婚後她沒享到什麼福,就先在醫院度過了三年。
整整三年,她的意識幾乎一直都是清醒的,就這麼痛苦難熬地在床上躺了三年。
可現在,他卻將她最痛的,拿來做調 情的東西。
打在她身上見血的鞭子,成了她的丈夫“調 教”別人的工具。
那張鎖了她三年的床,居然也成了她們play的一環。
原來她的痛苦,他從不曾放在心上......
林霧眠猛地將浴室的門關上,雙手止不住地顫抖,淚珠也不受控製地大顆大顆往下掉。
本想忍到明天,可現在,她一刻也忍不了了,於是林霧眠打開通訊錄,翻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林霧眠開門見山地說道:“十五年之約馬上就到了,謝灼言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獨當一麵,你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
“我的好兒媳,什麼承諾啊?”
對麵裝傻。
林霧眠便索性挑明:“十個億打到我卡上,再去簽了諒解書將我父親放出來,從此我離開你兒子,我警告你,別想耍賴,這麼多年,我手中握著數不清的謝氏機密文件,隻要我想,我隨時可以讓謝灼言跌落神壇。”
對方沉默了片刻,還是答應了。
“一周內,錢會打到你的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