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注銷當前所有的身份信息,包括身份證、戶口本。
第二件,啟用陸知晚這個身份,並預訂了十五天後前往英國的機票。
她要離開傅聞聲,並且永遠不回頭。
隨後,她去醫院檢查腹部的傷口,卻碰到因為季雨寧,將整個VIP樓層包下來的傅聞聲。
此時,兩人坐在病床上,正笑鬧著用一隻勺子吃湯圓。
季雨寧將勺子舉到傅聞聲嘴邊,笑得嬌俏:“傅先生,你嘗一下,真的很好吃的。”
傅聞聲眼底閃過一抹猶疑,最終還是張嘴,將那顆湯圓吃了進去。
南桅忍不住笑了,眼眶卻酸澀到腫痛。
傅聞聲有潔癖,除了她,從來不和其他人共用餐具。
他說,那會讓他惡心反胃。
可現在......他為季雨寧破了戒。
她不想再看下去,正準備離開,身後傳來傅聞聲的聲音。
“南桅,你過來。”
南桅停下腳步:“有事?”
傅聞聲盯著她的眼睛,字字緩慢:“雨寧被人潑了油漆,還被逼到樓梯間,差點摔下去,那些人說是你指使的。”
南桅愣了幾秒後皺眉,“你信他們說的?”
“我也不想相信,但雨寧沒理由陷害你。”傅聞聲的眼中難掩失望,“南桅,我已經向你解釋過,雨寧不是故意的,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南桅聞言,忍不住露出諷刺的笑,“傅聞聲,之前她毀了我的婚禮,弄沒了我父母的骨灰!你還記得你是怎麼說的嗎?”
傅聞聲望著南梔眼底翻湧的絕望,心頭莫名掠過一絲不忍。
但想到雨寧被潑油漆時的淒慘模樣,那份惻隱終究被他強壓下去,冷聲道:
“你不要用過去的事混淆視聽,何況這兩件事的性質不一樣。聽話,給雨寧道個歉,這件事就算翻篇了。”
南桅指尖狠狠掐進掌心:“我沒做過,我不道!”
“傅先生。”季雨寧紅著眼眶開口:“要不還是算了吧,別因為我,讓你們傷了和氣,我受點委屈沒關係的。”
傅聞聲抿緊薄唇,再開口時語氣冷得像冰。
“南桅,做錯事就要受懲罰。給雨寧道歉或者關一夜禁閉,你自己選。”
南桅的心像被萬箭穿過,疼得喘不過氣。
“傅聞聲,你威脅我。你明知道......你明知道我最怕黑。”
她有輕微黑暗恐懼症,曾在一個停電的暴雨夜晚,因為呼吸緊張,差點窒息。
那時候的傅聞聲將她緊緊抱在懷裏,並發誓永遠不會她獨留在黑暗中。
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做的。
每一個黑暗的夜晚,他都會為她亮一盞燈。
每一條漆黑的路,他都會牽著她的手。
他明知道她的弱點,明知道她的死穴。
可現在為了逼她向季雨寧低頭,竟然用來威脅她。
季雨寧嘴角微不可聞地往上勾了勾,火上澆油地勸:“傅先生,要不......”
“對不起。”
南桅說完,擦掉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來的淚,轉身快步離開。
她放棄了。
他已經將偏袒表現得這麼赤果,再爭辨下去又有什麼意思?
而且最多十五天,她就要離開他,永遠永遠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