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目眥欲裂。
想都沒想就從貴賓觀看席上跑了下去,那塊玉佩不僅僅是母親的遺物,更是她回家的路引,她絕對不能讓它被馬踩碎!
但是,馬場上的比賽正激烈,馬匹不停地這裏經過,高高揚起的馬蹄能將人的骨頭踩碎。
江浸月什麼都顧不得了,馬場的黃沙迷了她的眼睛,過往的馬匹將她踢倒,她也沒有放棄,跪在地上不停地用手在地上摸索。
場地太大了,到處都是黃沙,玉佩早就不知道被卷到什麼地方去了。
突然,一匹疾馳的駿馬飛奔而來,等馬上的人看到江浸月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盡管他用力勒緊韁繩,也沒能讓馬停下。
“快躲開!”
千鈞一發之際,江浸月聽到有人在叫她。
“姐姐,小心!”
是陸依依從欄杆處跳了下來,擋在了她身前。
江浸月被人推開,隻受了一些皮外傷,但陸依依卻被馬踩到了小腿,此刻正躺在地上痛苦地啜泣。
她剛想上前將她扶起來,卻被人用力推開,她重重地撞到欄杆處,她伸手去碰額頭,摸到了滿手的血跡。
梁楚堯和江墨辰一前一後趕到,看到陸依依受傷,憤怒地叫停了馬球會。
“叫太醫!治不好依依,朕要他們陪葬!”
梁楚堯抱著陸依依離開,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受傷的的江浸月。
“看來啊,這江家不僅要出一個皇後,還要出一個寵妃。”
“看陛下對陸依依的關照,這以後誰是皇後,誰是妃子,隻怕還說不定呢。”
眾人憐憫的目光落在江浸月的身上,而她早已感覺不到疼痛。
她麻木地蹲下,繼續尋找玉佩。
目睹了剛剛的一幕,眾人都知道她在梁楚堯麵前失了寵,竟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她。
她獨自一人,在黃沙地裏尋找到深夜。
家裏的馬車早就走了,沒有人等她,她隻好慢慢步行回去。
臉色的血跡已經幹涸,寒風一吹還是會感到疼痛。
江浸月無所謂的笑笑,隻是越發握緊了她的玉佩。
剛剛走進江家的大門,她就看到江墨辰拿著一隻鞭子在門口等她。
“江浸月,你的玉佩是我送給依依的,你有什麼怨氣盡管衝我來,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依依?”
她麻木地解釋,“我沒有為難她,是她故意將玉佩–––”
“還在狡辯?!”
“依依都說了,她隻是想玩幾天罷了,過後就會還給你,你為什麼非要和她搶?”
“今天如果不是依依救你,你早就死在馬蹄之下了!”
“她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你還心安理得地在外麵閑逛到現在才回來!”
江浸月看著他手中的鞭子,她垂下肩膀,心如死灰的問道:“哥哥,你是要替她出氣嗎?”
江墨辰愣了一瞬。
看著江浸月這副樣子,他的心裏有一絲顫動,但是想起剛剛太醫說的話,他還是狠下心來。
“依依既然是我的義妹,我自然要替她做主,今天我要動用家法,讓你長個教訓!”
江浸月自知自己逃不過,便認命地沒有逃。
鞭子劃過空氣,重重地落在江浸月的後背上,隻是一下,她的後背就血肉模糊。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沒有發出一聲哭聲,她知道,她的哥哥已經不會再心疼她了。
十鞭下去,江浸月渾身都被血水浸濕。
她的身體晃了晃,隨即重重地倒在地上。
趕來的梁楚堯見她麵色青白如紙,眼底閃過一絲慌張。
“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