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婚期將近,她男友卻突然上門來要求我支付他們的婚禮費用。
我一臉疑惑,隻見他男友拿出閨蜜的網購記錄。
上麵全是給我買的禮物。
“你花了悅悅那麼多錢,現在給你個還人情的機會,我倆結婚費用你來出。”
我笑著答應下來:
“隻是還人情哪裏夠啊,不如算明白咱倆這些年的所有花銷,多出來的給你們當賀禮。”
陳悅反而慌了神,我扯著她去一起安裝了aa製程序。
我倒要看看,a完了你還能剩下什麼。
1
“你之前花了悅悅那麼多錢,她現在結婚你不該還回來些嗎?”
我不敢相信我聽到了什麼,錯愕抬頭看見江安理所當然的模樣一愣。
陳悅家道中落以後,為了不讓她產生自卑感,我處處遷就,事事以她為先。
她刷視頻看見什麼,說一句想要我都直接給她買到。
一開始是寫無關痛癢的小東西,首飾或者一些擺件,我都痛快下單。
然後循序漸進的,衣物,護膚品,手機相機……
甚至後期我還用我實習的第一筆工資給她交了房子首付。
結果今天來要我“還”她錢?
我有什麼好還的?
江安神色認真嚴肅,陳悅靠在他的胸膛上玩著自己的一縷頭發讚同道:
“是啊……念一,我們從小玩到大,哪怕你後來家道中落了,我也一直在給你付出。我現在都要結婚了,手頭有些緊,你平攤一些不過分吧。”
我咽下嘴裏的甜點,嗤笑一聲,隻覺得自己是用肉包子喂了十六年狗。
笑容燦爛的使用起三明治大法:
“你倆定下婚期了,恭喜呀恭喜。”
“我不欠你錢,不還。”
“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啊。”
我的拒絕讓江安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攪拌棒在咖啡杯裏咯噔響。
我此時此刻看著他倆,胃裏不舒服到想吐。
陳悅眨了眨眼睛像是聽不懂我說話似的,抓住我的手說:
“念一如果你是手頭緊的話,可以先貸款還給我呀。”
“貸款的話,我手頭周轉開了,一定會幫你還的。”
好理所當然的態度,甚至還“貼心”的為我打算好了。
她笑顏如花的歪著頭看著我,那麼甜蜜的眼神背後全是算計。
從前就看得出來,可我不在意。
就像現在這樣,如果她說手頭緊和我直接借錢我甚至都不會打欠條,可她偏偏說是我欠她的。
我抽回來手反問:
“哈哈,算了吧陳悅,撒謊騙騙自己也就算了,別真信了哈。”
她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聲音陰寒:
“念一,你不能這麼自私。我給你花了那麼多錢。”
占不到我的便宜,就是我自私了。
我誠懇的笑著開口:
“你也確實費心思了,要不然那堆9.9元包郵的垃圾還真不好找。”
似乎是沒料到我會說的這樣難看,她愣了一下。
剩下的甜品我也不想吃了,幹脆結了賬準備離開。
卻被江安抓住手腕,攥的我手臂一圈淤青:
“不準走!”
我冷眼看著這個被我勸分八百次,哪哪看著都犯惡心的男人開口:
“憑什麼?趕緊撒手,要不然我報警說你非法監禁。”
他對我的威脅不以為意,直接將我扯回座位上:
“這單你買了再走!反正你欠陳悅那麼多錢又不還,讓你結賬都是你賺了。”
我看著陳悅,沉聲詢問:
“你也這樣覺得嗎?”
陳悅低著頭抿著雪蓋不說話,也不看我。
我忽然感覺和她的十六年感情逗坍塌下去,喉嚨都有點疼。
傲氣支撐著我昂著頭,我盡可能笑了一下,說:
“好啊。不過,幫你們支付結婚費用算什麼,我們去安裝aa製係統,算明白到底欠你多少錢,到時候多出來的給你們當賀禮好不好?。”
陳悅才終於抬頭看我,臉上的欣喜轉瞬而逝,為難的說:
“我們的關係不至於要用這個吧。”
2
“怎麼會不至於,那可是你結婚啊!大事!”
我當然知道她為什麼推脫。
因為真算起來,她把全部身家都倒賠給我都不夠用的,更何況為了養江安這個男友她變賣了不少東西。
看著陳悅一副為難模樣,我險些要心軟鬆口時,她說:
“我送給你的都是些高奢的東西,你隻會給我買些不值錢的小玩意,算完了恐怕你吃飯都成問題了。”
我忽然想笑,笑我自己這些年像個傻逼。
要不然幹嘛給陳悅這個白眼狼付出這麼多的心血和財力。
那顆岌岌可危隨時會為她退讓的心一下子篤定了,以後絕對不會再有來往我搖頭:
“沒事,我餓死事小,耽誤你結婚才是大事。”
我直接付了款,興致勃勃的過去拉著她往外走。
她踟躕不動,向江安投過去求救的目光被我打斷:
“快走啊,我們去算算該還給你多少,預算不一樣效果也不一樣,可不能給你辦的太寒酸啊!”
江安的愚笨腦子思考了一下,大步流星過去拉著她手腕,直接開口:
“走啊,說的也在理,我可是要整一個世紀婚禮的!哥們要麵兒!”
陳悅一身名牌坐在原位不動,哪怕現在開口坦白一切,以江安的腦子也絕對不會相信。。
總不能讓他以為有金子拿,湊到跟前才發現是屎一坨吧。
我打好車,站在門口等著他們兩個拉扯完出來。
不出意外的,任由陳悅怎麼抗拒也得江安生拉硬拽著塞進後座上。
我坐在前排閉目養神。
江安突然疑神疑鬼的問:
“這個不會也要算我們花錢吧!”
我哈哈笑了一聲,無語的大方了一把:
“不用,請你們了。”
陳悅攥著裙角坐立難安,進了機構手術室門口,才敢過來拉我手腕:
“念一,真沒必要這樣仔細的算,你隻需要還個大頭就夠了。”
我卻徑直踏入手術室,聽著機器音的指導進行步驟,先一步將芯片種進大腦。
陳悅再拖延也已經沒有用了,被機械臂禁錮著種進芯片。
滋滋的電流聲後響起一陣無機質的機械音,是程序助手:
【歡迎使用aa製係統,查詢到您與對方關係頗深,已經來往十六年,請問您要a哪一年的費用。】
我看著大屏幕上閃過去我們從六歲開始的一幕幕,心情平靜道:
“全部,十六年的全部都a。”
屏幕閃了閃,留下一句:
【好的,請隨時關注手機信息。】
植入成功,手機上多出了一個藍底白a字的圖標軟件。
我點進去裏麵除了我的個人信息和名下財產外,隻剩下一個旋轉的圖標陪著正在計算中的文字。
陳悅啜泣著走出手術室,靠在江安懷裏:
“念一,我們從六歲就一起玩,算起來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算完呢,你就這麼不想要我結婚嗎?”
我充耳不聞,仔細看了一遍aa製規則。
絕對aa製,是將一切可視的不可視的付出統統轉化為錢財計算。
我笑著抬頭矯揉造作的解釋:
“怎麼可能呢,我隻是想盡我可能給你最盛大的婚禮啊。你難道不想要一個世紀婚禮嗎?”
陳悅抿了抿嘴,跺著腳道:
“那得多久了!還非要植入什麼芯片!你分明沒把我當好朋友!絕交吧!”
我含笑看著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道:
“我才不要。”
3
賬還沒算明白,怎麼能就這樣絕交了。
江安笑著攬住陳悅的肩膀,不屑的將我上下打量一遍:
“哭什麼,她就是舍不得你的錢罷了。”
“撈金撈到自己朋友身上,真是純拜金賤貨。”
我隻看著手機上看著我和她的共同財產下的房子,房貸也是我出的大頭。
判定完成估計她的婚房都沒了。
陳悅靠在江安懷裏啜泣的肩膀聳動道:
“你別這樣說她,我倆還在同一個公司工作,鬧得太難看以後可怎麼辦嘛。”
按理來說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確實尷尬。
可是我不理虧,尷尬的也不該是我。
更何況她才入職就休了婚假,有什麼能見的。
我沒心情和他們繼續糾纏,聳了聳肩打車離開了。
十六年的友情說斷就斷,
說一點也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化悲憤為食欲,我獨自去吃了一開始和她約好的漂亮飯。
漂亮飯多數好看不好吃,這家例外,漂亮又好吃。
隻可惜現在吃在嘴裏也味同嚼蠟。
刷刷手機,朋友圈裏的陳悅還刷屏式的發著和江安親嘴,親的嘖嘖響的視頻。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精準的從人群裏找到一隻猴當男朋友的。
看著有點獵奇了。
一隻手輕輕在桌上敲了敲,接著陳悅帶著她男友毫不客氣的落座在我麵前。
她笑吟吟的像是不記得白天發生過什麼似得開口:
“好巧啊,念一。”
4
江安臉色嘲諷:
“巧什麼巧,這不就是故意在這蹲你嗎,你早就預約好了的飯,她居然還有臉來吃。”
她這顛倒黑白的本事不去寫懸疑小說有點可惜。
這家店是我找的,攻略我做的。早早就給她發過這些,她隻會給我一句:
【隨便你,反正陪你吃而已。】
本來就寡淡的胃口此刻更是煙消雲散了。
陳悅叫來服務員又拿了兩副餐具,自顧自吃起來。
第一勺就挖走我準備留到最後吃的,也是我最喜歡的薄巧。
剛入嘴她就皺起眉,誇張的吐出來:
“好難吃,你怎麼淨點屎吃。”
“我結婚你要是敢安排這種甜點,我就打死你。”
我啞然抬頭看著她。
從她家道中落的時候我就處處謙讓,之前一起吃的時候顧忌她的口味偏好。
能點鴛鴦鍋的情況,她也說:
“都吃火鍋了,吃鴛鴦鍋多沒意思了。”
於是我就隻能一起吃著辣鍋,看我辣的滿頭大汗涕淚橫流,她反倒像是看見了笑話,笑得前仰後合。
可能是對她本能的忍讓,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江安幹脆自顧自又點了兩個菜,毫不客氣的嗤笑出聲:
“也就你們這些小女生愛吃這些垃圾,要看吃還得是男人來點。”
說不出胸膛裏的翻湧的難過是為什麼,我隻覺得我好像從來都不認得陳悅。
眼眶發酸,我下意識想要結賬離開,反被江安扯住了胳膊:
“你幹什麼去?想逃單是不是!”
陳悅也應聲道:
“念一,我就是想和你聊聊。我的婚禮你準備怎麼給我安排呀。”
我坐回原位,看著江安的刀叉伸進我的餐盤裏掠奪。
就像是從我身邊奪走我最重要的朋友一樣,塞進他的嘴裏野蠻油膩的咀嚼,唾沫橫飛的說教起來:
“我和悅悅算了,以你的條件你也還不起多少。我倆給你抹了大頭,婚禮預算你就出大概五十八萬得了。不願意出力的話你就直接轉賬給我們請婚慶公司。”
我算不上恨,也說不上怨,但是心裏堵的喉嚨有些疼,類似哽咽的感覺。
“算了,等係統算算吧。五十八萬可算不上什麼世紀婚禮,而且給你們算少了多虧啊。”
江安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煩躁的揉了揉頭,猛地一拍桌子:
“草,那破機器就說還在算,鬼知道算到猴年馬月,我倆難道還不結了!”
陳悅像是生怕江安情緒會穩定一樣,拱火開口:
“雖然念一不看好我們結婚,但是結婚大事上,念一不會妨礙我們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