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出差回來,無意間看見我的體檢報告後,就認定兒子不是他親生的。
他撂下狠話:
“孩子要是我親生的,我就淨身出戶!”
連爸媽也支持他的決定,罵我是個不守婦道的放浪賤女人。
他的貼身秘書也爆出證據,指向我出軌。
我的種種解釋都被曲解。
老公一耳光將我扇倒在地,怒吼:
“我們家怎麼會娶了你這麼個破鞋!”
既然如此,我捂著臉頰紅腫起身道:
“那我們離婚吧,孩子歸我。”
1
晚飯擺到桌上,剛生產完沒多久的下體又刺痛的流出溫熱液體。
等我換好了衣物從衛生間裏出來,下班回來的丈夫卻臉色陰沉難看。
沒等我靠近問一句,他就猛地把桌上的食物全砸地上。
麵色難看的扯著我衣領嘶吼:
“你到底給我戴了多久的綠帽子!這都染上臟病了,你還想瞞著我!”
我不明所以,懵著腦袋想把他手指掰開,卻被他狠狠摔在地上。
一遝雪白的文件砸在我的頭上。
是上個月我去做的體檢報告,裏麵寫著我下體生殖器撕裂後帶來的種種後遺症。
明明是月子裏伴隨的疾病,不知道怎麼在他眼裏成了我“染臟病”出軌的證據。
我撿起一份試圖和他解釋,報告上都白紙黑字的寫清楚了我的情況。
恥骨骨折,盆底肌鬆弛,腹直肌分離……
“這是正常的產後後遺症,你好好看看……”
我話還沒說完,他的耳光就落了下來,嘶吼道:
“蘇星朗!我上個月在國外出差!你怎麼可能會自己一個人去體檢!”
“你要把我當傻子耍多久!”
臉頰瞬間火辣辣的刺痛紅腫起來,耳邊嗡鳴好一會。
眼淚打濕了臉頰。
我懷孕孕檢的時候,陳明昭最常說的就是沒空,我再怎麼不喜歡自己一個人去醫院,可為了孩子總得去醫院。。
現在他反倒記起來我不喜歡一個人去醫院了?
陳明昭頹喪的坐在椅子上,一臉受傷的神色,像是極度疲倦了似得紅著眼眶問:
“說吧,你們綠了我多久了。”
委屈湧上心頭,我吼著:
“我沒有!陳明昭你就是個混蛋!”
兒子被客廳裏的爭吵驚嚇,躺在嬰兒房的搖籃裏嚎啕大哭。
我顧不上給臉頰消腫,擦幹淨了眼淚過去抱起孩子哄著。
一邊哭,一邊抱著孩子慢晃著,輕輕拍著孩子的脊背。
陳明昭臉色黑沉的跟了過來,我正滿心委屈,偏頭躲過了他去給孩子衝奶粉。
他卻突然攥住我的手腕,幾乎咬牙切齒的看向我問:
“這孩子是誰的?是我的,還是他的。”
我忍無可忍,猛地甩開他的手,委屈幾乎要洶湧出胸膛:
“陳明昭,你有病是吧!他是你兒子!你還以為他是誰的!”
他卻一口咬死我有出軌:
“我哪裏知道他是不是你和那個野男人生的雜種!”
“蘇星朗,你隻要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我可以把他當我自己的兒子來養。”
我胸膛裏的火在肆虐,甩開他的手道:
“陳蘊是你兒子,陳明昭,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真的。”
他滿眼失望的開口:
“好啊,那就去做親子鑒定,我要是冤枉你我就淨身出戶,行吧。”
2
我沒料到他竟然會這樣說,眼眶裏的淚水忍不住往下滾落。
這才出了月子,我還在四處投遞簡曆。
月子裏他不在說忙工作,也沒有請月嫂我也當是他資金困難,所有的苦都自己咽進肚子裏。
我咬著下唇忍住了哽咽:
“好啊,空口無憑,你去擬個合同,立個字據。”
孩子還在懷裏哭嚎,陳明昭苦笑了一聲:
“好啊,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我。我成全你。”
說完,就重新穿上外套獨自離開了家。
我一夜沒睡,除了安撫孩子,又想了一晚也想不通他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想法。
陳明昭也徹夜未歸,淩晨時候爸媽突然打來電話,爸爸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辱罵:
“媽的,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我們家怎麼出了你這種不要臉的東西!”
媽媽忙把手機搶了過去,聲音稍柔和一些:
“誒呀星星,你快解釋清楚啊,不管那個男人是誰你都嫁人了,你也得斷了。女人家的要潔身自好啊!”
我隻覺得爸媽的兩句話比陳明昭的耳光還要鋒利,臉上滾燙,我忍不住哭出聲音解釋:
“我沒有,小蘊也是他的親生兒子,我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爸爸聲音殘酷嚴厲:
“你要是真沒什麼,你去醫院做什麼體檢!還是,還是那方麵的!不知羞恥!”
連媽媽也被耗沒了耐心:
“星星,我們家不養你這種不守婦道的騷貨!你快去求求明昭原諒你!”
家裏從小家教嚴苛,可是對我也是寵愛非常,我想不通為什麼爸媽也會憑一張體檢報告篤定我出軌了。
眼淚幾乎無法抑製的溢出眼眶,打濕了我的臉,我百口莫辯的委屈無處說。
連聲音都要壓抑,生怕驚醒了熟睡中的孩子。
我壓低聲音徒勞解釋: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隻是身體不舒服才去體檢的。”
可是回答我的隻是電話忙音,再撥回去也沒有人理我。
門口響起“砰砰砰”的砸門聲,我才開門就被一腳踹倒地上。
婆婆身上還穿著去度假穿的裙子,看起來是旅遊到一半聽到這事情才火急火燎趕回來。
連著巴掌一起落下來她的汙言穢語:
“媽的,賤婊子,我家倒了八輩子血黴娶了你這麼個破鞋!”
我一生完孩子,她就高高興興的拉著行李飛去旅遊,月子裏留我自己在家裏,無人照顧。
惡露流滿雙腿,奶水堵塞胸膛漲的生疼,孩子哭鬧不止,我求她幫幫我,她說:
“誒呀,女人都是這樣過來的,這樣子孩子長大才能和你親。”
“對了,你搬到書房去住吧,月子裏的女人晦氣,別衝了明昭的運勢呀。”
陳蘊又被她的大嗓門吵醒,曾經抱著他親密疼愛的的不得了的婆婆現在卻眉頭倒豎:
“那個小雜種哭什麼哭!再哭我就把他掐死!”
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受到這種威脅,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地將她推倒地上:
“你敢動他一下試試!”
“他少了一根頭發我都和你拚命!”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下一刻暴起扇過來耳光。
陳明昭這才伸出手拉住了她,眼簾低垂看著我說:
“算了。”
“她心不在我這,再怎麼做也沒用,大家體麵點好聚好散吧。”
他一夜時間把一件空穴來風的事情滿世界宣傳完了,所有人都開始指責我的時候又出來假裝大度。
我忍不住譏諷的想,他不該做公司高管,他該去演戲。
看著他的眼,他還是一副受傷的模樣,死死攥著拳頭。他說:
“星朗,夫妻一場,我也不想和你鬧得太難看。你要麼帶著孩子自己走,要麼從明天開始和他斷了,我們繼續好好過日子。但是我以後要是出軌你也沒資格鬧了。”
我遠嫁過來他的城市,產後投遞的簡曆都石沉大海,他明知道在這裏我隻有他可以依靠。
就是在逼我。
我知道再怎麼解釋也都已經沒有任何用處,擦幹淚看著他:
“沒有的事情你還要我怎麼說?”
“你昨晚不是說,如果孩子真是你的,你就淨身出戶嗎?走,我們現在就去做公證和親子鑒定!”
他滿眼悲切的看向我,一時間沉默著對上我的倔強,嗓音低沉:
“你非得要鬧得這麼難看?”
假情假意的愛讓他演的情真意切,我點頭:
“對,我沒做的事情,我不怕鬧得更難看。”
3
白素提著禮品到門口時正好看見這麼一副場景,她輕車熟路的拉開了我們兩方。
一身香檳色裙子遊走我們兩邊,像一輪遊蕩的明月。
但作為陳明昭的秘書她盡職盡責,甚至連我也會照顧的很好。
甚至我羊水破的那一天,給陳明昭打過去電話都是她接通,安排了醫院的綠色通道。
我滿心期望著等著她作為一個女人替我說明,那些都隻是產後的後遺症。
作為一個女人體檢是正常的。
她卻眉頭緊蹙一臉不可置信的說:
“夫人,你真令女人蒙羞,居然才生完孩子就去做這種體檢。”
“陳總是個多好的男人啊,你居然會背叛他。”
我呼吸一滯,扯著她的手腕像之前一樣徒勞的解釋起來:
“不是!不是!我沒有亂搞!”
“不是要做親子鑒定嗎?我們現在就去!證明我沒有撒謊!”
尿液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不受控製的漏出來,濕漉漉的貼在我的大腿上。
她瞪大了眼睛掩著鼻子嘟囔:
“難怪要去體檢,臭成這樣子,絕對是染了臟病。”
我難堪的想死,情緒幾乎崩潰的哽咽,又百口莫辯,腰也在酸痛起來。
“不是,醫生說我隻是產後修養的不好!不是臟病!”
婆婆也捂住了鼻子揮了揮手:
“蕩婦得臟病,活該。要是真沒胡搞,你去做什麼體檢!再說了我當初生完明昭怎麼就沒有這回事?”
“做完了親子鑒定你就得被掃地出門,我兒子肯留你都是他人好,你別不知好歹!”
我崩潰的歇斯底裏,混著嬰兒房裏的孩子嚎啕大哭,撕扯著大家的耳膜。
也拉扯著陳明昭的心。
“我說了!我沒有亂搞!我沒有臟病!”
陳明昭卻冷下聲音來:
“你別像個瘋女人一樣,星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一幕幕在腦子裏閃回,冬日裏共享的那一袋炒栗子,耳鬢邊的情話,他甚至還將自己視若珍寶吃飯用的鏡頭賣掉隻為帶我去吃一頓火鍋……
可我卻嘶吼著:
“別提什麼以前了!我們去做親子鑒定!去讓醫生證明我說的是真的!”
眼淚,尿液,哭喊混雜一起,我像個狼狽的被逼瘋的野獸。
我不敢去看他們的目光,但每一道目光都像一柄尖銳惡毒的刀往我心臟上紮。
陳明昭像是忍無可忍了,皺著眉說:
“你換身衣裳,帶上那個雜種,走。”
“要真是我的種,我就一分錢都不要,淨身出戶!”
說著,把外套丟在白素懷裏,扭頭去開車。
車上沒有兒童座椅,我隻能坐在後座抱著陳蘊。
聲嘶力竭的哭喊耗盡了我的體力,我木然的看著副駕駛上的白素,她回頭笑著說:
“經理不知道去哪個機構檢驗好,所以讓我導航一下。夫人不會吃這種醋的對吧。”
說完,她語氣一停,巧笑嫣然:
“不對,你現在也不配吃醋了。”
4
我愣在原位,陳蘊含著我的頭發輕嘬出聲音來。
陳明昭不說話,白素像是欣賞夠了才把頭轉回去。
車內後視鏡上照出我憔悴的臉色,對比化著精致妝容的白素,看不出我半分以前的風采。
安靜的,幾乎凝滯成實體的沉默,持續一路。
到了地方,停車前,他頓了頓開口:
“蘇星朗,你隻要肯說出來是誰,為什麼染得臟病,我既往不咎,行嗎。”
我定定看了他一眼,還是和以前一樣英俊的臉,卻抿著唇焦躁的指尖敲著方向盤。
沒有的事情硬說也說不出什麼。
我幹脆下了車,帶著孩子先一步去等著。
流程很快,我抱著孩子采了樣,他什麼也沒說。
兩管血收進去,通知後天來取結果。
然後還是沉默的去公證,簽訂財產協議。
和我孕期一樣的孤獨,我一個人喂奶,哄睡,提防著時刻失控的尿液。
就像躺上手術台分娩的時候一樣,像一台用血肉組成的機器。
我連哭泣都疲憊了。
直到親子鑒定下來,陳明昭直接將親子證明拍在原地: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就算是這樣,那你好端端地去體檢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