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消散前的一刻,我死死盯著那輛遠去的車。
再睜眼,刺鼻的消毒水味讓我頭暈目眩,胃部一陣抽搐。
我的雙手痛苦的覆在平坦的小腹上。
忽然間感覺什麼都失去了......
門外的交談聲清晰起來。
“麓總,太太要是知道懷珠小姐懷孕了,憑她這些年的手段......”
“她沒有機會!”
麓昭野的聲音冷得像冰:
“冷鋒處理得很幹淨,監控都刪除掉,她現在隻記得自己不小心摔下樓的。”
“實在不行,就給她做腦髓體穿刺手術,把近三個月的記憶全部刪除!”
助理還想說什麼,打火機清脆的響聲。
“懷玉生產之前,以她的安全為第一順位!”
“她太單純,我隻想好好保護她!”
“至於陸莞莞那邊…”
“都摔全身性骨折了,當然要好好養傷。”
麓昭野冷笑,“但我還是不放心!陸莞莞這些年手段漸漲,越發的不像話!”
“......等懷珠生下孩子,我會送她去瑞士‘療養’。”
腳步聲漸漸遠去。
我死死攥著床單,指甲嘎嘣裂開。
果然,我的墜樓不是意外,而是預謀已久。
而我的丈夫,正在計劃把我永遠流放。
護士紅著眼眶給我倒水:
“陸小姐,其實你還是很幸運的......”
“能借我手機用一下嗎?”
我聽見自己平靜得可怕的聲音:
“我想給家人報個平安。”
......
醒來後,我發現身邊所有電子設備都沒了。
這大概就是麓昭野控製我的手段。
隻要我還有機會聯絡外界,他就不會放心。
麓昭野就是這樣霸道專製。
不允許有一絲可能傷害到他心愛的女人!
護士被警告過,當然不願意給我手機。
但我允諾了很多好處。
當夜,一通加密電話撥往海外。
“顧先生,我是陸莞莞。”
我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關於您上次提出收購麓氏新藥實驗室的事,我改主意了。”
電話那頭傳來鋼筆擱置的聲音:
“陸小姐改變主意的速度令人驚訝。”
我撫摸著小腹上縫合的醜陋傷口,沒有說話。
沉默在電話兩端蔓延。
很快,那個人發出輕快的笑聲:
“一個月後,老地方見。帶上你承諾過的東西。”
掛斷電話,我從床板下摸出偷偷藏起的病曆本。
“骨盆粉碎性骨折,子宮嚴重受損,今後受孕幾率不足1%。”
淚水在臉上幹涸。
麓昭野奪走了我做母親的權利,隻為了給他的小情人騰位置。
他就是這樣。
愛你,可以為你毀天滅地。
不愛,便是徹底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