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念念的骨灰托殯儀館寄給了國外。
落魄的出來時,下起了大雨。
我總下意識的撇過頭期待肩旁那個熟悉的身影。
可轉過頭,卻望見了這一生的夢魘。
那個當初雨夜在巷子裏淩辱我的那個男人。
赫然的站在我的旁邊色眯眯的盯著我。
無盡的恐懼湧上我的心頭,他步步向我逼近。
我害怕的癱倒在雨中。
餘光望見蔚敬就漠然的撐傘站在不遠處望著我。
他的秘書滿臉擔憂的詢問著他。
“蔚總,你為了子萱小姐的報告能真切點,特意將那個畜生找來嚇司柳夫人讓她回憶之前那些事,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閉嘴,子萱這篇報告寫得好就能獲獎了,這是她最大的夢想,不就是一些噩夢嘛,剛好讓她正麵麵對,免得又晚上嚇醒,吵到我的子萱了。”
蔚敬冷冷的擺擺手。
我苦澀的掙紮著,原來這是蔚敬的特意安排。
這個他苦尋找了五六年沒找到的畜牲,現在卻因為喻子萱的一篇報告偏偏找到了。
我心如死灰。
這個人渣如那年一樣撕扯著我的衣服。
望著這個多年的夢魘,我心頭萬分恐慌。
怒吼一聲,我從頭下取下簪子哼哼的刺進了他的眼眶,頓時他吃痛的捂著眼睛痛苦起身。
鮮血混合在雨水中,似乎淹過了我當年的淚。
蔚敬連忙跑了過來,慌忙拉起我追問著。
“你現在是什麼感受?快和我說,我要記錄下來和子萱講。”
“滾呀!”
我紅的眼眶朝他嘶吼著。
我痛哭的釋然的想走,卻眼前一黑跌倒在雨中。
等我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蔚宅的婚房中。
蔚敬體貼的遞給我一杯水,我剛想喝下。
卻瞥見杯口殘留的口紅印。
我知道這是喻子萱喝剩下的。
我厭惡的潑在地上,蔚敬滿臉的憤怒道。
“你鬧夠了沒有司柳,還沒意識到你使壞指使念念去欺負子萱的錯誤嘛?還有你把念念藏哪裏去了,我是他爸爸!”
我冷哼的望著他,挑釁的說著在棺材裏。
蔚敬眉頭垂了下來,有些醋意的舉起我的手機。
質問我為什麼還在和魚星洲有聯係?
我望著魚星洲十幾個未接電話心頭發慌。
想奪過來卻被蔚敬一把推搡倒在床上嗔怒道。
“我忍著惡心和你結婚度過了五年,你竟然還和他有聯係?你太讓我失望了司柳,你做初一,別怪我做十五。”
“蔚敬,我剛從樓梯上摔傷了胳膊。”
蔚敬滿眼的憤怒立刻轉化成心疼,跑到在門口哭訴的喻子萱身旁。
他心疼的吹拂著喻子萱手臂上淡淡的淤青。
我瞥見手臂上愈合成疤的針孔滿是心酸。
自從上了高中後。
學習,陪蔚敬,賣血似乎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那時蔚敬學習不好,走了體育生這條道路。
家庭條件也不好的他,連一雙運動鞋都沒有。
常常穿著一雙旅遊鞋被隊裏的人嘲笑。
即使這樣, 他也會省下飯錢給我買禮物。
我望著他滿腳的血泡一陣心酸。
跟朋友打聽到了賣血這條捷徑。
本就營養不良的我,常常為多賣點錢,坐公交跑幾個醫院。
就靠這個我給蔚敬買了人生中第一雙運動鞋,第一個吉他,第一部手機......
而我也獲得人生第一張嚴重貧血報告。
後來他創業成功後,注意到我手上的針孔。
我搪塞的說是個痣,他那時溫柔的撫摸著我的眉眼說他下輩子想做我眼角下的一顆痣。
這樣就能知道我所有的悲傷了。
可現在恐怕我把傷透了的心擺在他麵前。
他也會先擋住喻子萱的眼睛說別看晦氣吧。
“我要為我們寶寶收拾一個玩具間,我在那個房間裏找出一箱垃圾,蔚敬可以丟嘛?”
喻子萱從背後抱出一個紙箱子,裏麵裝的就是曾經我給他買的那些東西。
蔚敬眉頭緊皺,猶豫的望向我但還是冷哼道。
“都是垃圾,別臟了你的手,叫下人丟掉。”
我心頭如墜冰窟,心酸想著確實是垃圾。
給垃圾桶的什麼都是垃圾!
“司柳姐姐也在呢,我要和蔚敬去給我們寶寶挑一下以後的用品,你有經驗和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喻子萱得意的笑著望著我說道。
我算一下路線,她說的那個商場,和機場很近,剛好我也湊個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