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澄似是被我眼底的失望刺痛,視線飄忽一瞬。
可馬上又反應過來,臉上現出惱怒。
他往我麵前扔下一份離婚協議,那雙冷漠的黑眸和顧妄之如出一轍:
“簽下這份離婚協議,趕緊滾出顧家,為蘇念媽媽讓路!”
我咬牙:
“不,現在不行......”
顧景澄以為這是我拖延時間的借口。
他怒道: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讓人端來一桶水,將我的頭毫不留情地摁進去。
一分......兩分......
水麵咕嚕冒上氣泡。
意識模糊間,我仿佛見到年幼的繼子衝我甜甜笑:
“小姨。”
可頭再次被拎起後,麵前的他臉上盡是殘忍:
“還不答應嗎?”
我死死咬住嘴唇,一字一頓道:
“不可能。”
顧景澄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再次將我按進水中。
連續的折磨過後,我已經出氣多,進氣少。
他見我實在不鬆口,冷哼一聲:
“改天我再來好好照顧你,直到你答應。”
他譏笑:
“媽媽。”
徹底墜入昏迷前,我攥緊藏著芯片的項鏈,心道:
“放心吧,等為姐姐報仇那天,就是我離開的時候。”
“顧妄之我不會放過,你,我也不要了。”
......
新項目落地那天,要出門的我正巧撞見去上學的顧景澄。
他的眼底閃過陰毒。
我心底突地一跳。
可再望去,他的小臉早就換上乖巧:
“爸爸再見,媽媽再見。”
我將心裏的怪異感壓去,深吸一口氣,坐上去城北的車。
這次項目合作十分重要,來參與剪彩儀式的都是各界名流。
我找不到實驗室的具體位置,手上擁有的證據不能對顧妄之造成毀滅性打擊。
而這次,到場勢力錯綜複雜,隻要我拋出來這個引子,自有不少對家會去探查。
是我扳倒顧妄之的好時機。
大仇即將得報,我激動得渾身發顫。
輪到我發言時,熒幕一變。
現場一片嘩然。
我拿起麥克風:
“諸位,我要舉報顧妄之非法研究精神控製藥物進行不當競爭,謀取私利......”
可眾人神色並非憤慨,而是一種看好戲的八卦眼神。
我察覺不對,轉過身去,在看清熒幕後頓時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