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鏈看起來平平無奇,基本沒人看得上。
就在沈煥舟打算以明碼標價拍下時,薑曦立馬舉牌,道:“我多加一萬。”
聞言,溫雲纓立馬明白了什麼,薑曦是故意的。
二人視線交彙,溫雲纓甚至能猜到,她會在意大利丟了這串手鏈,百分十八十也是薑曦的作為。
沈煥舟回眸嗬斥:“老實點,這手鏈是給你嫂子拍的,你添什麼亂!”
說完,沈煥舟繼續加價,超過了薑曦。
溫雲纓蜷縮在腿間的手略微放鬆了些。
她此時不知是難受還是慶幸,她該慶幸沈煥舟偏向自己嗎?
“二十萬一次。”
“二十萬兩次。”
就在即將成交時,薑曦又作妖,道:“五十萬。”
看樣子,她是要死跟到底了。
沈煥舟知道薑曦在耍脾氣,但他更不想自己的偷情事跡敗露。
於是沈煥舟臉色一沉,毫不猶豫道:“點天燈。”
薑曦咬唇,眼底閃過一絲不甘。
不過很快轉瞬即逝,她想到了更好玩的。
薑曦大方一笑,故意說:“既然是嫂子喜歡的,那我就不搶了。”說完,轉身踩著高跟鞋走了。
沈煥舟鬆了口氣,安撫溫雲纓:“別跟她一般見識,雲纓,我幫你拍下來了。”
後台正在打包,待會兒就會送到溫雲纓手上。
距離他們的婚期還有一天,這一刻,溫雲纓終於能了無牽掛地離開這裏,離開沈煥舟身邊。
這時,沈煥舟的手機又響了。
他低頭,立馬皺眉。
“發生什麼事了?”溫雲纓詢問。
“啊,沒什麼,公裏那邊有點事。”
如今的溫雲纓已經能從直覺斷定沈煥舟在撒謊,想起放下薑曦離開時的眼神,她大概猜到了什麼。
無所謂,隻要手鏈到手就行。
“那你快去忙吧。”溫雲纓懂事地點點頭。
沈煥舟顯然已經坐不住了,他起身,象征性地哄了溫雲纓兩句,便迫不及待離開。
溫雲纓深吸一口氣,等手鏈打包好。
可一個小時過去了,她什麼也沒等來。
溫雲纓行動不便,她正要去找負責人問問情況時,卻被突然伸出來的腳絆倒在地。
膝蓋火辣辣地疼,溫雲纓抬眸,看見了薑曦。
“呀!真是不好意思呢,需要幫忙嗎嫂子?”她故作驚訝,眼底分明寫滿了故意。
溫雲纓咬牙,強忍著痛,慢慢拄拐站起來。
她不想與薑曦過多糾纏,隻想盡快拿到手鏈離開。
“等等。”
薑曦卻有意攔著溫雲纓。
下一秒,她拿出手鏈,刻意在指尖把玩,並帶著得逞之意道:“你是在找這個嗎?它現在已經是我的東西了。”
聞言,溫雲纓一驚。
明明最後贏家是沈煥舟,為什麼卻在薑曦手裏。
“很意外是嗎?是煥舟哥給我的,方才在拍賣會上,不過是哄你玩玩罷了。”
薑曦得意道。
“你明明知道這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溫雲纓氣得胸腔劇烈起伏,試圖從薑曦手裏搶過來。
可她如今截肢,根本不是薑曦的對手,被她耍得團團轉。
“敢跟我搶,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自食惡果!”
說罷,薑曦掏出了打火機。
“不要!”
溫雲纓眼睜睜看著,外婆留給自己唯一的遺物,就這麼被薑曦點燃,丟在地上。
“想要的話,自己去撿吧?”她一臉得逞,露出鄙夷的笑。
溫雲纓腿腳不便,她幾乎是連滾帶爬撲過去,下意識用雙手去滅火。
滾燙的火焰霎時覆蓋了溫雲纓的整個右手,甚至手腕。
灼熱的痛感撕扯著她的肌膚,十指連心,她幾乎要痛暈厥過去,卻怎麼也拾不起外婆的手鏈。
手鏈是用紅繩編的,被火這麼一燒,很快化為灰燼。
溫雲纓淚流滿麵,整個人被絕望與苦楚包裹。
火焰無情地侵蝕她的手,直到最上麵的皮隱隱爆裂,鮮血一滴滴落下。
溫雲纓發出痛苦的呻 吟,雙肩顫抖,熱淚一顆顆砸向地麵。
她就這麼看著自己戴了二十多年的手鏈,化為烏有。
薑曦趾高氣昂道:“這就是和我搶男朋友的下場,你什麼身份?哪裏配得上煥舟哥哥,你這種人就該生活在卑賤肮臟的平民窟,一輩子仰望我們!”
溫雲纓幾乎要崩潰,站都站不起來,右手也血肉模糊。
這時,沈煥舟才姍姍來遲。
在看見坐在地上哭泣的溫雲纓時,心一緊,他方才隻是答應薑曦把手鏈給她看一會兒,自己則出去買個一模一樣的以假亂真。
“雲纓!”
沈煥舟連忙跑過來,試圖扶起她。
溫雲纓在淚眼朦朧的視線裏看見這樣近在咫尺的臉,心裏最後一道防線被攻破,她撕心裂肺地喊道:“為什麼騙我!!為什麼說給我的東西轉身給了薑曦?你知不知道這條紅繩手鏈,是外婆留給我唯一的念想!!”
沈煥舟沒有叱責薑曦,而是拿出那條一模一樣的,說:“不要哭雲纓,我可以給你一條新的。”
說完,沈煥舟注意到溫雲纓受傷的右手,皺眉道:“紅繩不值錢,燒就燒了,可是你把自己弄成這樣,明天就是婚禮了,纏厚厚的紗布穿婚紗,怎麼上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