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平複心情的,她隻記得大腦一片混亂,整個人就快要崩潰了。
被剽竊的金牌,被拋棄的情感,被欺騙的三年。
是濃烈的恨意支撐著溫雲纓,才能咽下這份苦楚。
她打開手機,顫抖著把薑曦發來的視頻與文字截圖保存。
淩晨,溫雲纓才站起來,一步步蹣跚著往外走,隻要走出這片郊區,就能看見車輛。
她不再對沈煥舟抱有希望,可四下無人的街道令她無端感覺恐慌。
古堡後麵是一座荒山,溫雲纓不禁想起了薑曦的話,她下意識加快了腳步。
但腿上的傷不曾減輕一分,很快便麻木不堪,每走一步都仿佛在刀尖荊棘上。
溫雲纓咬牙,她默默堅持著。
下一秒,她便被疼痛控製,右腿不聽使喚,重重摔倒在地。
膝蓋磕破了,流出血痕。
很快,身後由遠及近傳來一陣陣野狗的嚎叫。
溫雲纓霎時一顆心跌入穀底,她顧不上疼痛,簡單撕下一塊衣裳布料把膝蓋的傷包起來,鮮血會吸引野狗的注意,她必須馬上離開。
一瘸一拐的溫雲纓根本不是野狗的對手。
它們很快追上她,發出令人膽顫心驚的犬吠。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溫雲纓從小就怕狗,現在的她更是孤立無援,連一個能求助的人都沒有。
她抱著最後的希望又給沈煥舟打了電話,依然未接,最後直接關機了。
溫雲纓崩潰了,親眼看著野狗撲向她的膝蓋,狠狠撕咬。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痛苦令溫雲纓發出淒厲的尖叫。
鮮血很快彌漫了她的衣服,但野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眼睛冒著凶殘的綠光,盯著她,貪婪無比。
溫雲纓大汗淋漓,再這麼下去,她會被活活咬死的。
眼尖之際,溫雲纓瞥見不遠處躺著一根木頭樁子。
她忍痛,連滾帶爬卯足了勁兒,終於夠著了。
在野狗撲過來時,溫雲纓便用木棍驅趕他們,才得以爭取逃跑的時間。
可雙拳難敵四腿,她即便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依然還是被持續咬傷。
在意識喪失之前,溫雲纓倒在地上,隻覺得身體快慢慢被抽幹,耳邊隻有野狗的嚎叫與撕扯肌膚的疼痛。
難道......她就要死在這裏了嗎?
好不甘心,她還沒複仇,還沒揭開那枚原本屬於她的金牌的真相。
終於,在溫雲纓即將徹底昏死時,一輛賓利的車前燈突然照著她,鳴笛的聲音嚇跑了正在啃食的野狗們。
“......是誰......”
溫雲纓艱難地睜眼,隻見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疾步朝她趕來。
男人抱起她,借燈光看清她的臉,驚訝道:“溫雲纓?你是花滑運動員溫雲纓吧?”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被四分五裂了,再也支撐不住,暈倒在男人懷裏。
與此同時,天邊亮起魚肚白。
溫雲纓口袋裏的手機不停震動,男人拾起,備注顯示沈煥舟。
他又看了看滿身是血的溫雲纓,直接把溫雲纓的手機給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