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裴夫人似乎沒料到她會突然鬆口。
回過神來後,裴夫人激動不已,“你終於想清楚了?就你一個山野丫頭,不過就會些醫術皮毛,怎麼配得上我裴氏的繼承人?”
“你在哪?馬上過來裴氏老宅和我簽訂合同,免得你反悔。”
林音然掛了電話,踉踉蹌蹌著走出了佛堂,在路邊打了一輛車,直奔裴家老宅。
到了老宅,裴夫人已經早早候在那裏,給她展示了一份早就擬好的合同。
林音然自嘲一笑,一一回答了裴夫人的問題,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五千萬,會在我確定你出國以後,一次過打給你。”
“我需要七天時間去給你準備一個全新的身份,送你出國,斷掉日後凜淵去找你的可能。”
“你已經簽了字,也就不能後悔。七天事成後,一輩子不能再出現在凜淵麵前,明白嗎?”
林音然自然不會再出現在裴凜淵的麵前。
當年他救她一命的恩情已經還完。
下輩子,她都不要再遇見裴凜淵了。
回到家,林音然卻赫然看到沈雲煙正依偎在裴凜淵懷中,堂而皇之坐在沙發上。
裴凜淵正給她小心翼翼地喂著雞湯。
無人看到她身上的傷,虛弱的狀態。
林音然心臟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刺痛。她隻麵無表情地路過,全當沒看見。
裴凜淵卻出聲叫住了她,“音然,你三個小時前就離開了佛堂,怎麼現在才回來?這段時間,你都去了哪裏?”
林音然隻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沈雲煙卻是搶過了話頭,“哎呀,凜淵,音然都這麼大的人了,去哪不需要跟你報備吧?”
裴凜淵點了點頭,又看著林音然,“音然,雲煙過去三年在國外過了不少苦日子,身體不太好。這段時間,正好她住家裏,你給她調理一下。”
林音然冷笑一聲,“你什麼意思?讓我給她做保姆嗎?”
“音然,這三年你的醫術我有目共睹。把雲煙交給你,我放心。”
“再說了,雲煙本就想去診所找你,是你不接待她的。”
林音然不禁想起,不過一個月以前,裴凜淵就曾要求她關掉現在的小診所。
“音然,我不想看著你拋頭露麵,還要去給不同的人做理療。”
“你是我一個人的,這些事對我一個人做就夠了。”
可如今,他卻要她去護理他的白月光。
林音然深吸一口氣,把眼淚硬生生憋回去。
她隻需要忍過這七天,一切也就結束了。
“那請沈小姐跟我來。我現在就給你診斷治療。”
林音然帶著沈雲煙進了房間,給她望聞問切。
沈雲煙的脈象平穩有力,哪有什麼生病的樣子?
頂多不過是長途飛行,倒時差帶來的疲憊罷了。
“問題不大,我給你推拿半小時就可以了。”
林音然看了一眼還倚在門邊的裴凜淵,“我治療的時候,無關人士請出去,以確保環境安靜。”
裴凜淵上前幾步,指腹輕輕蹭過沈雲煙的臉頰,“雲煙,乖乖聽音然的。我就守在外麵,有什麼問題隨時叫我。”
他又轉過頭來,對著林音然叮囑道:“雲煙現在是生理期,注意別讓她著涼了。”
說完,裴凜淵才轉身離開,關上了門。
正值盛夏,四十度的天。
房間悶熱,不開空調的話,林音然做完一套推拿下來,肯定會中暑的。
她開了6℃的空調,便讓沈雲煙躺下,開始推拿。
沈雲煙卻是突然笑了,“林音然,都這樣了,你可真能忍啊。”
“你知道嗎?我一回來,不過勾了勾手指,裴凜淵就來了,甩都甩不走。”
林音然咬緊了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聲音沙啞,“沈小姐,你不用擔心。裴凜淵是你的,我很快就會離開了。”
“是麼?可我不放心。”
沈雲煙話音剛落,猛地推開林音然,抱著肚子尖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