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漸漸回籠。
蘇栗沒理硬爭,爭得謝仲意不敢看她,一爭完她拔腿就跑!完全沒給謝仲意反應的機會。
反正是夢。
蘇栗這邊還在悻悻,直到她摔了個狗吃屎,膝蓋破皮,痛感陣陣襲來。
蘇栗懵了。
不是夢嗎?為什麼她還會疼?
一直等到她躺在席夢思的大床上她才真正反應過來,她可能是真的穿回十年前了。
蘇栗激動得在床上連翻幾個滾,做出高難度動作,她愛惜地摸了摸柔軟的床。
還是十年前好,家族還沒有瀕臨破產,她也有光明的未來。
帶著興奮的蘇栗難以入睡,結果就是第二天眼下黑了一大塊。
還好是國際學校,不用起得那麼早。
知識還是離她太遠,正式回來第一天她就被點上講台,要求翻譯文言文句子。
——猥以微賤,當侍東宮。
蘇栗頭疼,握著粉筆的手顫顫巍巍,寫下。
——我猥瑣還有點賤,應該去伺候太子。
班主任麵帶微笑,帶頭鼓掌。
「哇!蘇栗你好厲害!」
蘇栗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班主任秒變臉,劈頭蓋臉罵了蘇栗一頓。
蘇栗伴隨著班裏的笑聲,灰著臉回到座位,謝仲意肘了肘她,給她遞來一個果凍。
蘇栗有一個奇怪的習慣,就是她不開心時總喜歡吃點東西,從小到大都這樣,謝仲意被她強迫身上帶零食。
結束了不怎麼愉快的一天,蘇栗製定了偉大的計劃。
1.拯救謝仲意。
2.防止家族破產!
「你今天很奇怪。」
謝仲意突然開口,語氣帶著些許狐疑。
蘇栗後背一陣發涼,謝仲意這麼多年唯一不變的大抵就是聰明的腦袋。
隻是她總不能說自己來自十年後吧,到時候謝仲意認為她是神經病,更不會讓她靠近了。
「哪裏奇怪?」
「是你不了解我。」
蘇栗硬著頭皮說道。
——突然。
蘇栗的書包被一股拉力往後扯,連帶著她人也釀蹌起來,謝仲意迅速伸出手,按在她肩膀上。
這個動作使得兩人靠得很近,他身上的薰衣草香被蘇栗盡收鼻底,還沒來得及多吸兩口,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蘇栗!」
是林嶼。
林嶼與謝仲意簡直是兩個對照,一個開朗陽光,一個高冷不愛搭理人。
再次見到熟人的蘇栗笑開了花,直接一掌拍過去。
「林嶼,你還真是沒輕沒重。」
這邊兩人在敘舊,旁邊的謝仲意臉色越來越黑,拉著蘇栗就準備走。
林嶼打斷他的動作。
「我跟小栗聊天,你插什麼空?」
謝仲意不甘示弱,薄唇輕啟。
「她要回家了。」
夾在中間的蘇栗一動不敢動,十年前的她是為了林嶼直接反駁謝仲意的,為此兩人發生了爭吵。
但這一趟回來,蘇栗並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她秉持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朝謝仲意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安撫他。
「我們回家吧。」
蘇栗又轉頭,麵帶歉意。
「林嶼,我們下次聊!」
謝仲意看著突襲而來的明豔臉蛋,心臟有瞬間的停滯,他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隻有眼前人動彈的唇珠。
蘇栗和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很是好奇為什麼十年後的謝仲意會自殺。
「你有什麼心事一定要跟我講。」
「不要自己憋在心裏。」
蘇栗腳步停住,認真地看著這張意氣風發的容顏,內心卻有些淒涼。
平心而論,她不希望他死。
謝仲意愣住了,他感受到自己的心此刻在瘋狂跳動,怎麼也止不住。
導致他忽略了為什麼一向和他不對付的蘇栗會說出這樣的話。
「知道了。」
他語氣不變,蘇栗卻細心地看到了他嘴角揚起的點點笑意。
蘇栗從前從來沒有特別關注過謝仲意,因為她覺得謝仲意不喜歡她,不但不喜歡,還厭惡。
既然別人不喜歡她,那她也沒有必要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他人身上,所以她逼著自己少關注謝仲意。
看著謝仲意的嘴角,她越發覺得事情有異。
回到家的蘇栗拿起桌上的日曆,用筆在上麵圈了一個日期。
8.25。
謝仲意車禍的日子。
隻要阻止這一天,隻要謝仲意耳朵沒有出問題,那他們的關係就能一直保持現狀。
蘇栗單純地想著。
為了謝仲意的心理健康,蘇栗一連好幾天的纏著他,給他做心理輔導,甚至友好地邀請他去遊樂園。
正值周末,蘇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穿著自己的小花裙,紮著兩個小辮就和謝仲意去了。
謝仲意今日穿的白色襯衣,扣子扣到最頂層,給人一種高冷禁欲的感覺,襯衣將他的勁瘦有型的身材體現得酣暢淋漓。
玩耍的過程中,蘇栗能明顯感覺到謝仲意心情發生了變化,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多帶謝仲意出來玩。
——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