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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當老公第三次拒絕我時,我提了離婚。

“就因為我不給你買三塊錢甜筒?”

他瞪大眼睛,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瘋子。

“對,就因為這個。”

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程暖,你三十歲的人了,能不能別作妖?”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結婚過日子跟談戀愛不一樣!”

商場明亮的燈光下,我看見玻璃倒影裏陌生的自己。

眼角發紅,嘴唇顫抖,手裏還攥著一張被揉皺的百萬退款單。

我突然想起大二那年,他省吃儉用兩個月,就為給我買一條連衣裙。

而現在,我們之間隔著的,何止是一個三塊錢的甜筒。

1

他往前逼近一步,帶著壓抑的怒氣朝我嚷嚷:

“我不讓你吃是為你好,生理期吃涼的生病怎麼辦?”

周圍逛商場的路人聞聲圍攏過來,指指點點的目光像細碎的針,紮在我身上。

我沒回應,拎起包轉身就走。

他拉住我的手:

“這個月的家務,我都替你做了行不行?”

“不用,以後我再也不會催你做家務了。”

身後傳來他不耐煩的聲音:

“你這脾氣,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公交車搖搖晃晃,我到窗邊坐下,眼淚沒控製住往下掉。

十年,從校園到婚紗。

我想起他曾經為了給我買一條項鏈,一天打三份工,

想起畢業時我推掉家裏安排的穩定工作,拖著行李箱跟他來這座城市,他攥著我的手說“以後我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可為什麼結婚以後,連一支三塊錢的甜筒,都成了奢侈?

我推開家門時,屋裏的笑聲戛然而止。

林遠和他父母坐在沙發上,他的青梅竹馬白瑩正端著果盤從廚房走出來。

仿佛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喲,大忙人回來了?”

林母斜眼瞥我。

我攥著包帶的手指發緊。

白瑩走過來熱情地挽住我的手臂:

“暖暖,聽說你今天生氣了,我已經幫你教訓過阿遠啦。”

林遠在一旁低頭玩手機,沒吭聲。

“你也別較真了,”她欲言又止的說,“沒必要就因為個冰淇淋......”

林母立刻炸了:

“就為個破冰淇淋要離婚?你能不能像瑩瑩一樣懂點事!”

林遠終於抬頭,不耐煩的說:

“行了,這事翻篇。”

他指了指桌上的芒果蛋糕:

“特意給你買的,別鬧了。”

以前戀愛時我隨口提了句對芒果過敏,他第二天就把所有芒果圖案的貼紙都撕掉,說“以後看見芒果就躲遠點”。

而現在,他隻記得白瑩愛吃芒果蛋糕。

白瑩切下一塊遞到我麵前:

“阿遠排了兩個小時隊才買到的呢。”

我後退一步,笑出了聲:

“什麼時候,我需要一個外人來管我的家事了?”

客廳裏的空氣瞬間凝固。

林母第一個跳起來:

“你怎麼說話的?瑩瑩好心好意說和,你還擺上譜了!”

白瑩眼眶通紅,拿起桌子上的禮袋喏喏的說,:

“我......對不起,我是來退禮物的,百翡達的手表太貴重了......”

“哈......”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有意思。

今天林遠非要拉我去商場,退掉一百塊的打折裙子,連三塊錢的甜筒也不讓我買。

結果轉頭就花好幾個月的工資,給他的小青梅買手表。

“林遠,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你老婆呢!”

白瑩突然紅了眼眶:

“暖暖你別誤會,我和阿遠真的沒什麼......”

“閉嘴!”我厲聲喝止,“從我們結婚第一天起,你就陰魂不散地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裏!”

林母衝上來就要拉扯我:

“你發什麼瘋!瑩瑩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你算什麼東西!”

林遠象征性地拉了拉林母的胳膊,卻轉頭對我板著臉說:

“程暖,你給瑩瑩道個歉。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齷齪?”我冷笑一聲,“是誰半夜兩點給你發‘睡不著,想你了’?”

“是誰在她生日那天專門請假陪她去迪士尼?”

“又是誰把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忘了,卻記得給她準備情人節禮物?”

林遠臉色微變,嘴蠕動了幾下卻說不出話來。

白瑩見狀立刻紅了眼眶,楚楚可憐地說:

“暖暖姐,都是我的錯,你別怪阿遠......”

我不想再理會她的表演,轉身就往臥室走去。

身後傳來林母尖利的罵聲:

“你看看她什麼態度!瑩瑩都道歉了她還甩臉子!”

走進臥室,我開始收拾屬於自己的東西。

門外,白瑩假惺惺的啜泣聲和林母的咒罵還在繼續,偶爾夾雜著林遠含糊不清的勸解。

但這一切都已經與我無關了。

2

我在公司附近的酒店住了下來,開始寫離職報告。

既然決定離婚,這座城市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東西。

幾天後,我拿著律師擬好的離婚協議去找林遠簽字。

推開門時,屋裏熱鬧非凡。

林遠、他父母、白瑩,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親戚朋友,正圍坐在餐桌前吃飯。

白瑩穿著一條淡粉色的連衣裙,和林遠舉著酒杯,在眾人的起哄下喝交杯酒。

看到我進來,笑聲戛然而止。

林母第一個開口:

“喲,這不是要離婚的程大小姐嗎?還回來幹什麼?”

我沒理她,直接把離婚協議放在林遠麵前:

“簽字。”

林遠皺眉,顯然不想在這麼多人麵前談這個:

“你非要現在鬧?”

“我沒有鬧。”我平靜地說,“你簽字就行了。”

白瑩放下酒杯,柔柔弱弱地說:

“暖暖,你別這樣,阿遠這幾天很難過......”

“難過到跟你喝交杯酒?”我譏諷地看向林遠。

林遠臉色難看,周圍朋友也開始幫腔:

“小程啊,男人有個異性朋友很正常,你別太小心眼。”

“就是,瑩瑩從小跟小遠一起長大,喝個酒怎麼了?”

“你這樣咄咄逼人,難怪小遠受不了。”

我懶得和他們爭辯,隻是盯著林遠:

“簽不簽?”

林遠騎虎難下,白瑩卻突然開口:

“暖暖,我知道你隻是想逼林遠認錯,但你沒必要......”

“我哪有什麼錯!”林遠被她一激,怒氣衝衝地在協議上簽了字。

我收起文件,轉身要走。

白瑩卻假惺惺地說要勸我,追了出來。

樓梯間,她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程暖,算你識相,”她抱著手臂,嘴角掛著譏諷的笑,“阿遠每次跟你吵架,都是在我那兒過的夜,他說跟你待一秒都窒息。”

我腳步一頓,但沒回頭。

“還有,你以為他那些加班的夜晚都在公司?其實是陪我看電影呢。”

“他說你太悶,連句貼心話都不會說。”

她輕笑著,聲音卻像毒蛇般纏繞著我:

“哦,對了,他說你遠嫁過來無依無靠,最後還得像狗一樣求他......”

我終於我沒忍住,轉身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她捂著臉,眼神卻得意:

“我知道你的倚仗是什麼,不過......”

我沒聽懂她話裏的意思,下一秒,她突然伸手,猛地把我推下了樓梯!

我猝不及防,整個人滾了下去,後腰狠狠撞在台階上。

白瑩則順勢跌坐在地上,捂著臉哭了起來。

劇痛從腹部蔓延,我低頭一看,血已經浸透了裙子。

我這才意識到,我可能懷孕了。

屋裏的人聽到動靜衝了出來,林遠第一個扶起白瑩,焦急地問:

“瑩瑩,怎麼了?”

白瑩隻是哭,一句話都不說。

我艱難地伸出手:“林遠......救我......”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懷裏“暈過去”的白瑩,猶豫了一瞬。

“先送瑩瑩去醫院!”林母尖聲喊道。

其他人也附和:“對對對,瑩瑩都暈過去了!”

林遠最終抱起白瑩,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心裏最後一絲留戀也沒有了。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顫抖著掏出手機,自己撥了120。

孩子沒了。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蒼白的天花板,突然想起林遠以前總說“以後要生兩個寶寶,一個像你,一個像我”。

原來有些承諾,隻在嘴裏鮮活過。

3

一個月後,我出院了。

離職手續辦好以後,公司的同事定了包廂,說要給我踐行。

我去洗手間路過大廳,一眼就看見了林遠和白瑩。

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點著蠟燭,餐盤裏的牛排切了一半,氣氛正好。

林遠也看見了我,手裏的刀叉頓了下,起身朝我走來,眉頭皺著:

“你去哪了?為什麼不回家?我給你打電話也不接。”

我看著他,語氣平靜:

“沒必要了。離婚協議你不是已經簽了嗎?”

他臉色沉了沉,還沒開口,身後的白瑩聲音軟得發顫,手輕輕搭在林遠胳膊上:

“暖暖......不,嫂子。”

“要是有什麼氣,你就朝我撒吧,跟阿遠沒關係。”

“他就是太講義氣。你不在他這陣子都沒睡好。”

她垂著眼,長睫毛顫了顫,一副隨時要哭出來的樣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扯了扯嘴角,沒再看他們,轉身往包廂走。

有些人和事,不值得再多說一個字。

林遠竟然直接追進了包廂,手裏還攥著剛從吧台拿的菜單:

“各位是程暖的同事吧?今天這頓聚餐我請。”

同事們麵麵相覷,沒人接話。

我放下手裏的茶杯,聲音清晰:

“林遠,我們已經離婚了,不用你費心。”

“你別鬧。”他皺著眉,像在哄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說著轉身出去,“我再去加招牌菜,感謝大家對暖暖的照顧。”

他剛走,白瑩就進來了,走到我旁邊聲音軟得發膩:

“我跟阿遠從小就親,他什麼話都願意跟我說,就像親人一樣。”

“昨天晚上我們躺在一張床上睡覺的時候,他還說要我幫他挑禮物呢~”

我抬眼瞥她,想起住院時醫生說的那句“以後要好好養身體,別再動氣”,又想起那個沒來得及成形的孩子。

她肯定知道我已經懷孕了,才說那句話還故意推我。

一股火氣直衝上來,我拿起桌上的酒杯,抬手就潑在了她臉上:

“親人?做小三的親人?”

白瑩尖叫一聲,妝容花得一塌糊塗。

“你幹什麼?!”

林遠正好端著菜進來,看見這一幕,臉色瞬間沉了。

幾步衝過來把白瑩護在身後,抽了紙巾就往她臉上擦,動作輕柔:

“程暖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講道理?”我盯著他,“她都說昨晚你們睡在一起了,你要我講什麼道理?”

周圍的同事早看不下去了,一個大姐直接開口:

“林遠你也別護著了,剛才這位白小姐自己說的,你們昨晚還睡在一起呢!”

林遠皺緊眉頭,語氣卻軟了下來,對著同事們解釋:

“我們隻是睡在一張床上,什麼都沒做。

“嗬。”我笑出聲,這辯解拙劣得可笑。

“抱歉,讓大家見笑了。”

我拿起包,對同事們點了點頭,轉身走出包廂。

包廂裏的空氣僵得像結了冰。

“林遠,你們這樣也太沒邊界感了吧?”剛才替我說話的大姐先開了口,語氣帶著火氣,“程暖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當著她的麵跟別的女人搞這麼親近,像話嗎?”

林遠一邊幫白瑩擦頭發,一邊解釋:

“我們真沒什麼,就是從小認識的情誼,你們別想歪了。”

“沒什麼?”另一個女同事忍不住接話,“難道非得身體出軌才算出軌?你跟白小姐說話那親昵勁兒,看她的眼神,早就把程暖撇在一邊了。她一個人遠嫁到這兒,就你一個親近的人,你不護著她就算了,還處處跟外人站在一塊?”

他頓了頓,聲音更沉:

“而且程暖剛流產,最需要人陪的時候,你倒好,陪著別的女人吃燭光晚餐?”

“算了,說這些沒意義了,反正她已經要離開這裏了。”

林遠猛地抬頭,臉上滿是錯愕:

“什麼流產?什麼離開?她什麼時候......”

話沒說完,包廂門被推開,服務員拿著暗紅的離婚證走進來:

“請問是林遠先生嗎?程暖小姐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林遠臉色瞬間發白。

腦袋裏“嗡”的一聲,握著離婚證的手都在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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