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然得意地俯視著我,"聽見了嗎?硯舟說他根本不認識你。"
我的手指已經痛到失去知覺,眼前一陣陣發黑。
"不可能......"我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讓他親自來見我......"
電話那頭,裴硯舟的聲音卻變得急促。
"舒然,我有急事,這種事你自己處理就好。"
通話被利落地掛斷。
冰冷的忙音像一記耳光甩在我臉上。
李舒然收起手機,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聽見了嗎?硯舟說他很忙,沒空搭理你這種瘋女人。"
她轉身對圍觀鄰居們說:"大家評評理,這年頭小三都這麼不要臉了嗎?"
"就是!"一個大媽立刻附和,"裴先生多好的人啊,年輕有為,跟小李感情那麼好,怎麼可能找小三?"
"我看這女的就是想錢想瘋了!"另一個大爺指著我鼻子罵。
我的手指還在火辣辣地疼,膝蓋上的傷口滲出血絲。
但更疼的是心臟,像是被人生生撕開一道口子。
"我要見裴硯舟當麵說清楚。"我咬著牙站起來,"這房子是我——"
"保安!就是她!"李舒然突然高聲打斷我。
兩個穿著製服的保安快步走來,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
"這位小姐,請你立刻離開,否則我們隻能報警處理了。"其中一個保安嚴肅地說。
我拚命掙紮:"放開我!我有權——"
"別碰我行李箱!"我尖叫著去夠被另一個保安拖走的箱子。
李舒然見狀一把奪過箱子,狠狠地將它拋下樓梯。
行李箱順著樓梯間翻滾而下,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
"不要——!"我撕心裂肺地尖叫,拚命掙脫保安的鉗製。
那裏麵裝著外婆臨終前留給我的翡翠玉鐲,是我們家的傳家寶。
我眼睜睜看著行李箱在樓梯轉角處重重撞上牆壁,箱體裂開一道猙獰的縫隙。
"我的鐲子!"我渾身發抖,聲音都變了調。
李舒然站在樓梯口,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哎呀,不小心手滑了。"
她故作驚訝地捂住嘴,"不過一個破行李箱而已,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我踉蹌著衝下樓梯,顫抖著手指拉開行李箱的裂縫。
"外婆......"我哽咽著捧出首飾盒,盒蓋已經變形。
當我掀開盒蓋的瞬間,心臟幾乎停跳。
那隻傳承了三代的翡翠玉鐲,此刻已經斷成三截,靜靜地躺在絲絨襯布上。
"不......"我的眼淚奪眶而出,砸在碎玉上。
這是外婆臨終前親手交給我的,她說過這是要傳給孫媳婦的傳家寶。
我捧著碎玉的手不住地發抖,耳邊突然響起李舒然刺耳的笑聲。
"哎呀,不就是個破鐲子嘛,至於哭成這樣?"
她站在樓梯上俯視著我,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該不會是什麼地攤貨吧?"
我猛地抬頭,淚水模糊了視線,但憤怒卻無比清晰。
"你懂什麼!"我嘶吼著撲向她,"這是我外婆的遺物!"
李舒然尖叫一聲往後退,兩個保安立刻衝上來,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
"放開我!"我拚命掙紮,指甲在保安手臂上劃出血痕,"她毀了我的傳家寶!"
"瘋女人!"李舒然躲在保安身後,指著我大喊,"把她拖去物業登記!以後不準她再進小區!"
我被粗暴地拖拽著往外走,膝蓋上的傷口在地上拖出刺目的血痕。
"去就去!"我厲聲喝道,"到了物業那,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業主!"
我甩開保安的手,強忍膝蓋的疼痛站直身體。
"敢這樣對待業主,你們這個物業也別想幹了!"
物業辦公室裏,小王在電腦前核查信息。
"係統顯示您確實曾是業主,"他推了推眼鏡,"但三年前已經轉至裴硯舟先生名下。"
"不可能!"我拍桌而起,"那隻是給他借住,房子還是我的!"
小王輕蔑地掃了眼我沾血的衣褲:"就你這樣,買得起這裏的房子?"
我氣得發抖:"我有轉賬記錄和聊天記錄可以證明——"
"得了吧!"小王不耐煩地打斷。
"真當自己是女主人了?裴總的女朋友是李小姐,您算哪根蔥?"
小王諂媚地補充道:"裴總還特意交代了,他不在的話由李小姐行使業主權利。"
李舒然得意地環抱雙臂。
"這房子明明是我的!"我氣得甩出身份證,"去查原始購房合同!"
小王掃了眼證件,突然嗤笑出聲:"就你?這小區均價八萬,您買得起?"
他轉向李舒然賠笑:"肯定是裴總當初好心借她住的,這種女人我見多了。"
李舒然輕蔑地勾起嘴角:"聽見了嗎?保安,把這個乞丐趕出去。"
兩名保安見狀又想來按住我,我趕忙掙脫。
"馬上聯係裴硯舟!"我厲聲喝道,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否則我現在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