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她進去,看到妹妹在病床上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
我抓起徐夢雅的衣領,憤怒的問她
“為什麼不給她上呼吸機,為什麼!”
徐夢雅泫然欲泣,又一次跪在我麵前,
“是你們家屬要求的啊,我們就是聽你們的啊”
我胸腔裏的怒火幾乎要衝破胸膛,血液曾曾往腦袋上湧,
“誰?誰要求的?她唯一的家屬隻有我!我現在要求你馬上給她上呼吸機!”
徐夢雅抓著我的腿,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孟夫人,是孟總說的,您要求的,要讓沈沁最後的日子沒有痛苦的走,是您要求無創的啊”
我本想去按呼叫鈴嗎,呼叫別的大夫的時候,徐夢雅再一次拉住了我,
“您不能因為沒有證據現在就覺得是我沒有救您妹妹啊,沈沁的醫藥費拖欠了三個月了,這是孟總的醫院,要不是看見孟總的麵子上,早就給她停藥了。”
“您說你你是唯一的家屬,您怎麼不來交費呢!”
我現在不想聽她廢話,隻想救妹妹,
於是我踢了她一腳之後,就撲向了呼叫鈴。
可是我按了很久都沒人回應,徐夢雅在地上扯了扯嘴角,
然後不顧我的掙紮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將我拉到了他們醫生的更衣室,
到了這裏,她不在裝了,她將我的頭按在玻璃上,對著僅有一牆之隔的妹妹病床,
“你就在這裏好好看看你妹妹是怎麼窒息而死,你猜為什麼你按鈴都沒人理你,那是因為野哥早就吩咐過了,不用管沈沁的死活。”
我死死的咬著嘴唇,看著妹妹的痛苦,我的眼淚鼻涕糊了我一臉,
我看著妹妹好像像我這邊看了過來,那雙眼裏充滿不舍,
我渾身顫抖的抓著徐夢雅的手,我知道她如今是妹妹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要怎麼樣才能救救小沁,我求你,我求你救救她,你是醫生啊,醫者仁心啊”
徐夢雅嘲諷的笑了一聲,撥弄著指甲,不屑的看著我,
“你跪下來,舔我的腳,或許我可以考慮考慮呢”
我握緊雙拳,指甲嵌進血肉裏都不自知,
我嘴角顫抖,眼眶通紅,卻硬生生的把所有的情緒壓的死死的,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嗬嗬”
徐夢雅的聲音很輕,語氣裏卻滿滿的都是諷刺,
“我和孟知野青梅竹馬,就因為你這個臟東西嫁給了野哥,我不爽,這個理由夠嗎?”
“好!我跪!”
我回頭看了一眼妹妹,將膝蓋緩緩彎曲,筆直的跪在了地上,
徐夢雅將她的腳抬起來伸到我麵前,我絕望的閉上眼睛,剛想要張開嘴的時候,
不知是不是心裏感應,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下意識回頭,卻見妹妹閉上了眼睛,唯一的心電監護也在滴滴亂響。
我“噌”的一下站起來,徐夢雅想要拉我,卻被我猛的推開,
我衝了出去,卻見妹妹臉色慘白,
我看著心電監護儀上的三條橫線,顫顫巍巍的將手伸到她鼻子下方,
徐夢雅追了出來,嘴裏還不幹不淨,
“臟貨的妹妹死了也就是死了,能怎麼樣”
我再也忍不住了,通紅的眼睛裏透露出了意思瘋狂,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
我掄圓了胳膊,用盡全力的一巴掌打在徐夢雅的臉上,
徐夢雅瞬間癱倒在地上,滿眼含淚的看著我,
“沈清,我看你是瘋了!”
孟知野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出口就是對我的指責,
我指著徐夢雅,憤恨的看著孟知野問
“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她作為醫生,她害死了病人!”
徐夢雅趴在地上,捂著肚子一味的說自己肚子疼,不做任何解釋。
孟知野將徐夢雅抱起來,惡狠狠的看著我,
“我說了徐夢雅我會解決,你還是這麼對她,我告訴你,她肚子裏的孩子要是出了事,我弄死你。”
孟知野他們離開後,我被護士冷漠的清出了監護室,
我說我想再看看妹妹,他們卻和我說他們做完紀錄後,會把人送去停屍房。
我在監護室門口等了很久,沒有等到妹妹,卻先等到了孟知野,
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將我帶到了徐夢雅的病房,一腳踹在了我的膝蓋窩上,
因為慣性,我被迫跪在徐夢雅的麵前,
“給夢雅磕頭賠罪!因為你她的孩子差點保不住!”
孟知野的聲音像萃了冰一般,我卻掙紮著站起來,
剛站穩,他又踹了我一腳,把我按在病床前,抓著我的頭發用力向下壓,
我的力氣到底不如他,再加上極度的悲傷早就讓我脫力,
我就這樣被孟知野壓著給徐夢磕了不知道多少個頭,
直到徐夢雅說可以了,孟知野才鬆開手。
我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血,眯著眼睛看向孟知野,
“孟知野,我那天在電腦上看到你的體檢報告了,你說這次沒有我救你,你就要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