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嘴想笑,表情卻比哭還難看。
“我好你個二舅姥姥!”
喉嚨也紮進了玻璃渣,我的聲音變得嘶啞,說話的時候血沫不停往外湧。
“談紀!你這個畜生!奸夫淫婦!打著繼兄的旗號搞養妹說出去你也不怕招笑話!”
“你是我們談家!最丟人現眼的玩意兒!白眼狼!”
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吼完這些,我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不再想看見那對狗男女。
談紀此生最痛恨別人說他收養談燕是別有用心。
談紀暴怒,冷笑著指揮手下,“既然要讓你體會燕燕受過的苦,光這樣怎麼行。”
“上熱水!我今天就讓你嘗嘗燕燕在40度的高溫下被踩毀容的感受!”
滾燙的水柱毫無預兆的傾瀉而下。
第一波開水澆在頭頂時,我的神經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0.秒後,劇痛才像引燃的汽油般轟然炸開。
本就被玻璃渣刺的千瘡百孔的皮膚,被開水一洗禮。
甚至空間中多了一股被烤熟的肉味。
沸水在狹小的空間裏積聚,很快漫過腳踝。
我眼睜睜看著身上的皮膚變成煮熟的蝦紅色,皮膚開始大量脫落,露出粉色的真皮層。
“啊啊啊——!”
我的慘叫在房間裏形成回聲。
這麼血腥的場景,饒是見過諸多惡心人的場麵的公子哥們都膽戰心驚。
站在最前麵的談紀也沒好到哪去。
他質問手下,“我不是吩咐的熱水嗎?!”
“為什麼是開水!你這個蠢貨!”
隨即一腳把他踹倒在地。
“把熱水給我關了!把門給我打開!”
談燕卻拉住了談紀的手。
“紀哥哥,姐姐還沒有道歉,萬一她出來不放過我們在場的人怎麼辦?”
“燕燕害怕。”
談紀安撫的抱住了談燕。
身旁的公子哥們捋透了談燕的畫外音。
如果談笑活著出來,在場的人都會被其報複。
他們開始紛紛勸說談紀。
“紀少,對啊,她根本就沒意識到錯誤,放她出來幹什麼!”
“當時燕妹妹可是都進了ICU的,她這點痛算什麼。”
“對啊對啊,而且被開水燙一下能怎麼樣,我小時候天天被燙呢,現在不也好好的嗎?”
聞言,談紀倒是猶豫了片刻。
他隔著玻璃死死的盯著我說,“認錯啊!笑笑!隻要你現在就認錯,把合同簽了,我現在就放你出來!”
“談笑,你服個軟又能怎麼樣!”
我不願再理他,隻死死的攥住手中破碎的項鏈。
還沒到嗎?你再不到,我就快撐不住了。
見狀,談燕大喊,“姐姐,你難道瀕死了還在想若徐哥哥嗎!”
“紀哥哥對你這麼好,這麼包容你寵愛你,為什麼他在你那裏始終比不上若徐哥哥呢!”
這句話像是戳到了談紀的痛處,他一拳錘在玻璃上,像是隔空錘在了我的臉上。
“談笑!你的親哥哥難道還比不上一個死人嗎!我就在你麵前你都不願意求助我服個軟就解決了嗎!”
親哥這兩個字逗的我發笑。
可是我一咧嘴,胸口就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親哥?談紀,你就不怕我把你逐出談家嗎!”
談紀像聽到了什麼巨大的笑話一般,大笑不止。
“把我逐出談家?笑笑,你太天真了,長兄為父!有我在的一天,我就會行使我作為哥哥的權利,好好管教你!”
談燕在旁邊切聲細語的道:“笑笑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這樣說多傷紀哥哥的心啊。”
“笑笑姐,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有紀哥哥從小就疼愛你嗎,不像我,孤兒向來是沒人愛的。”
談紀心疼的談燕,溫聲安慰:“怎麼會沒人愛你呢,你有我,我愛你啊。”
眼前令人作嘔的畫麵加之劇烈的疼痛我早已承受不住,隨即昏死過去。
任由外麵的人怎麼嘶吼,我都再無反應,就像死了一般。
談紀這下真的慌了,連忙讓手下打開門。
談燕一個猛撲過去,口中大喊“快開門!姐姐要不行了!”
手上卻把開關遙控器撞了出去,砸到牆上,碎成了塊。
談燕立馬跪下痛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趕緊開門救姐姐!”
“這下怎麼辦啊!紀哥哥,你快救救姐姐啊!”
談燕爬到談紀腳邊抱住他的腳痛哭。
卻無人看見她在陰影處露出的得意洋洋的笑容。
談紀拚命保持鎮定,但手指止不住的顫抖卻暴露了他的慌張。
“快!砸門!砸門!”
手底下的人跪成了一排,不敢看談紀的神色。
“少爺,你忘了嗎,當初為了不讓小姐逃出來,設計的玻璃是百孔不入的!”
“整個空間隻有控製器能打開!”
“小姐,怕是,沒救了。”
突然,大門被一腳踹開。
“誰說她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