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祁注意力全被她拉走,撇下我一個人坐在臟汙中。
爆汁蟑螂濺出更多汁液。
蘇橙橙臉色白如紙,嘴角滲血,手指向我位置。
沈星祁湊近她唇邊,聽清她所說的話,抬起頭滿是憎惡看向我。
“你為什麼要折磨死去的蟑螂。那可是橙橙的續命信物。”
後脖頸被人揪住,沈星祁與我四目相對,他眼裏全是嘲諷。
“宋意映,看來你還是學不乖,你哥那邊我不會再出一分錢。橙橙要是活不了,你就日夜呆在蟑螂堆懺悔。”
沈星祁按下暗門開關,入眼一間臟亂差腐朽味密室,壓抑得我喘不過氣。
我天生有密集恐懼症,嘴唇在發抖,抱住沈星祁大腿,苦苦哀求。
“星祁我不要去那麵壁思過,我會瘋的。你在泰山向她告白的事,我也不計較了。”
沈星祁頓住腳步,大床那邊蘇橙橙咳嗽聲響起,連拖帶拽把我帶進密室。
遍地都是蠕動蟑螂卵,我渾身冒冷汗,頭皮發麻。
沈星祁擋在出口,眉頭皺成川字,說出口的話冰冷刺人。
“宋意映,我和你在一起第一年你克死了我媽,第二年你克死了我爸,今年呢你是不是打算克死橙橙?”
巨大信息量在大腦中爆炸。
我仰起頭淚流滿麵,觸及他居高臨下的姿態,忽地笑出聲。
“沈星祁,這麼多年我還是看錯你了。我陪你吃了三年的饅頭配榨菜,難道還比不上外人的閑言碎語嗎?”
沈星祁脊背繃成一條線,心虛地撓撓頭,很快嘴硬道:
“我不也給了你全世界最特別的蟑螂項鏈嗎。包括我的青春給了你,你要我身體我也給你了。你吃我的穿我的你還想怎樣?”
我強撐著直起腰,屁股隱隱作痛,純是被傷的。
沈星祁看不慣我沉默,一隻手握住我下巴,厲聲逼問。
“你銀行卡裏的錢是怎麼來的?哪個野男人給你的?”
我對上沈星祁目光,笑得眼淚掉出來,心痛如刀割。
卡裏錢是我泰山陪爬,累死累活省下來的。
我清清白白,錢幹幹淨淨,臟的是他。
場麵難以收場,我閉上眼睛選擇不做回應。
頭頂上方傳來一聲低吟,似是控訴我的罪行。
“很好,你不是很能逞強嗎?我拔了你哥的氧氣管,我要看看你會不會求我?”
沈星祁消失在密室出口,門隨著他離開,光線徹底暗淡。
我伸手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眼淚無聲掉落。
密密麻麻蟑螂穿行,我拉開隱蔽小窗站上窗台,搖搖晃晃。
我低頭看了眼地麵,腿止不住打哆嗦。
18層樓高這一跳,搞不好會嚇壞小朋友。
我還有好多事沒完成,我就這麼死太便宜沈星祁了。
我憑借窗外微弱光芒,從一個牆角旮旯翻出打火機。
蟑螂一靠近我,我就點火驅逐。
人精力有限,蟑螂再次湧上來,我累得靠坐在窗台邊。
饑餓夾雜恐懼,我推開那扇窗,讓風雨來得更猛烈。
一個念頭在我腦海裏浮現,我憤恨扯下脖間蟑螂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