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完外賣回到家,周斯律把我的東西都收拾出來了。
我站在玄關處,明明是炎炎夏日,心卻像浸透了冰水。
他張揚的眉眼看到我時閃過了一絲不自然。
隨即淡淡開口:“這個屋子的采光好,笑笑她有哮喘,住在這裏會好受一些,阿魚你這麼懂事肯定是不會跟她計較的對吧。”
我看著那堆東西裏麵,有我的一直不離手的筆記本,還有一些衣服,有些可能是沒有摞好掉了下來,粘上了灰塵。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竟然還有些可憐。
“周斯律,你不是說你今天要去法國趕通告嗎?”
他不耐煩地說:“臨時有變,計劃取消了。”
我垂下眼睛沒有答話,周斯律接著說:“我已經讓笑笑搬回來了,你不是不知道笑笑住的那個學校什麼樣吧?阿魚,你怎麼那麼狠心,她身體本來就不好,你還把她丟到那個地方去。”
他的聲音裏滿是譴責,我差點以為自己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可明明笑笑住校是她主動提出來的,我白天要送外賣,晚上要去便利店打工,實在是騰不出時間來照顧她。
周斯律到處趕通告,他剛剛在娛樂圈嶄露頭角,正忙得腳不沾地。
我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那麼悉心照顧一個人了。
地上的東西被我一一撿起來,我跟他說,雖然笑笑在住校,但是我每周都會去看她,不會讓她缺什麼的。
周斯律聽到這更是一臉不可置信。
“阿魚,笑笑不是你,她很脆弱,沒有你那麼堅強,所以你不要去用對待你的方式去對待笑笑好嗎。”
周斯律在生氣。
他氣什麼?
是氣笑笑不平,還是氣我這個監護人不夠職責。
但是他一直都覺得我很堅強嗎?
不是的,他似乎忘了。
以前的我,也不是那麼堅強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