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了退休前一年,被單位拉煤的火車壓的粉碎。
單位的大小領導親自上門致歉,看著幾次哭到昏厥的老公和養子,咬牙賠償了十萬。
可隻有我知道我是被惡意推進的軌道。
為的,就是榨幹我最後一滴血。
拿到錢後,他們隨意將我扔在後山的亂墳崗,連塊碑都沒立:
“文慧,你這也算死得其所了,不然就靠你那點兒退休工資,怎麼能養活這麼大一家子人?”
“現在這樣多好,兒子頂了你的班,順帶連工作問題都解決了。”
“你在地下好好保佑我們,保佑我們一家三口平安幸福,保佑耀祖娶個好媳婦。”
林若甫假惺惺的抬手抹了一把眼淚,眼裏卻閃著精光。
次日,他拿著我的喪葬費給嫂子買了一條金項鏈,說是補償她這麼多年在我身上受的委屈。
他們吃著我的人血饅頭相親相愛,四處旅遊。
我的屍骨卻被野狗啃食的四分五裂,身首異處。
重活一世,欠我的他們全得還回來。
......
“宋熙媛,你以為自己是誰啊?憑什麼不讓我媽跟著去?”
“她是我親媽,別以為你養了我幾年就得什麼都聽你的,你休想把我們分開。”
“我警告你,我媽要是不去市裏,那我也不去。”
林耀祖惡狠狠的將水杯砸向我,四處飛濺的玻璃碎片劃傷我的左臉。
火辣的刺痛感瞬間將我的思緒拉回,這才反應過來我重生了。
上一世,為表彰先進,單位領導決定派我去市裏的總部學習,並且特意分給我一套房子。
大嫂許欣柔哭喊著要跟我們一起搬到城裏,並且主動包攬下洗衣做飯的家務活。
我拗不過她和林耀祖,咬咬牙還是答應了。
可不成想,她沒幾天就換了一副嘴臉,大小事宜都要作主,鬧的家裏雞犬不寧。
我環視了一圈,大嫂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津津有味的看著熱鬧。
視線相撞,她挑釁的衝我挑了挑眉,臉上滿是得意。
當真是可笑,都要飯了還這麼理直氣壯。
這次,我根本沒慣著他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那是單位分給我的房子,想讓誰住不想讓誰住我說了算。”
“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多一張嘴都養不起。”
看我絲毫沒有鬆口,大嫂哇的一聲跑過來,直直的跪在我身前。
她眼圈一紅,眼眶裏瞬間蓄滿淚水,就連聲音都帶著些許顫抖:
“熙媛,我知道你一直討厭我,但我真的不能離開耀祖啊。”
“我向你保證,不會白吃白住的,家裏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你安心上班。”
她雖是跟我說話,可委屈的眼神卻來回在林若甫和林耀祖之間來回轉。
那副忍辱負重的模樣頓時讓林耀祖火冒三丈。
他風也似的跑過來,一把將我推開,心疼的扶起許欣柔。
“媽,你懷胎十月生下我,是我們老林家的第一功臣,應該她宋熙媛伺候您。”
“城裏也不見得有多好,我根本看不上。”
“還有那個重點高中,我才不稀罕,這次她求著我我也懶得去。”
許欣柔驕傲的撫摸著林耀祖額前的碎發,嘴裏哭著喊著兒子長大了。
見此情形,林若甫跑過去一把將兩人摟進懷裏,滿眼心疼。
抬頭看向我時,眼底就隻剩怒火:
“宋熙媛,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非要把這個家攪散才滿意嗎?”
“這麼多年你隻顧著工作,是大嫂辛辛苦苦照顧家,你怎麼還能欺負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