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恨自己。
恨自己耳朵太靈,恨自己隻記得他的好。
明明被人按在水下,還能到爸爸記得她新衣服不能碰水,將她護在身後。
但不記得我曾經在他麵前差點溺亡,從那以後就有了深水恐懼症。
要是那時候直接淹死,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至少我也不會為了患得患失的親情,而耿耿於懷。
眼前逐漸模糊。
等被拖上來時,我隻能神誌不清地趴在岸上。
眼睜睜看著繼母走來,將一套暴露製服放在我麵前。
笑意盈盈地說。
「陸寧,別怪我這個當後媽的心狠,你爸懲罰你我也管不了。」
「但我給你準備了幹淨的衣服,畢竟要一口氣伺候幾十個男人,渾身惡臭的怎麼行?」
我呆呆地看著繼母。
她上門挑釁我媽當天,也是這樣笑著。
逼得我媽走投無路,絕望自殺。
事後還要被她造謠我媽不檢點。
想到這,我強撐身子對她嗤笑。
「我呸!要你假好心?」
啪——
我頂著臉上的巴掌印,惡狠狠地擦去嘴角的鮮血。
抬眼看著繼母被爸爸護在身後,衝我露出得逞的笑容。
緊接著,一旁的繼妹紅著眼眶怯懦道。
「爸爸,我媽她明明就是好心的,為什麼姐姐要當眾給媽媽甩臉色?」
對此,爸爸隻是冷笑一聲。
「陸寧她媽當年就是個逼我做上門女婿的賤人,生下來的女兒也是不知廉恥的賤種!」
你胡說!
當年明明是你自願上門的!
見我一臉不服,爸爸氣急拿起一旁的鞭子。
「行,既然好心給你衣服你不穿,那就不用穿了!」
一鞭下去,皮開肉綻。
我整個人被血浸沒。
而爸爸見狀卻突然得意地笑出聲。
「你是我女兒,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說什麼流點血就會死,你繼母都給你下跪了還不願意獻血救你妹妹。」
「怎麼現在流了這麼多血還不死?」
快了。
我呼吸逐漸虛弱,卻依舊笑對著爸爸。
血癌的經驗告訴我,再不輸血我必死無疑。
可一想到死後能見到媽媽,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隻是她走得太早,所有的照片又被爸爸一把火燒毀。
我到時候找不到她怎麼辦?
見我麵色灰白,島上的工作人員才上前提醒。
還有兩個小時就開始拍賣,把貨弄死島上不負責。
繼母假裝自己暈血,打著圓場讓爸爸把她抱回房間。
隻留下繼妹看著虛弱無比的我,將那件暴露的製服扔我臉上。
拿出一張照片對我晃晃。
「我的好姐姐,你媽的遺照在我這裏。」
「隻要你乖乖給我當狗,這玩意我也不是不能給你。」
白煙煙,你到底從哪裏找到我媽媽遺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