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蘇朝雲深深看了父親一眼,最後勸道:
“有多大的本事,就幹多大的事,我勸你不要把攤子鋪那麼大,也不要依靠賀經年,要不然最後......”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卻突然聽到賀經年驚慌的叫聲。
“珍珍,你怎麼了?你的肚子疼得厲害嗎?”
江珍珍小臉煞白地捂著肚子,躺在賀經年的懷裏。
“怎麼回事?”賀經年立刻叫來了駐場的私人醫生。
“這位小姐是中毒。”醫生檢查後,麵色凝重地說道。“剛才她都進食過什麼,毒素應該就在裏麵。幸好量不大,隻是腹痛,沒有其他大礙。”
“我......我看見剛才賀夫人偷偷跑到江小姐的酒旁邊,給她的酒裏加了東西。”一個傭人哆嗦著腿說道。
“蘇朝雲!”賀經年快步向蘇朝雲走來,一巴掌將她扇倒在了地上。
“你為什麼還是這麼惡毒!珍珍對你還不夠好嗎,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連這種事都幹得出來,還是不是人!”
“我沒有......”鮮血從蘇朝雲的嘴裏大口大口地吐出來,她的半邊臉迅速腫起,就連說話都說不清楚。
“剛才......我......和父親在一起,沒有......”
“是這樣嗎?剛才蘇朝雲一直和你在一起?沒有離開過?”賀經年目光如利劍,射向蘇父。
“我,我也不知道,我中間去上衛生間了。”蘇父哆嗦著身體,猛地跪倒在地上,抱緊賀經年的大腿。
“所有事都是蘇朝雲幹的,你要罰就罰她,和我可沒有關係。”
“女婿啊,你答應給我注資的那五千萬,千萬不能收回啊......”
“滾開。”賀經年嫌惡地一腳踢開蘇父,一把捏住蘇朝雲的下巴,抬手拿起一瓶紅酒。
“既然你這麼愛喝,就讓你喝個夠。”
他強硬地摁住蘇朝雲,將一瓶紅酒全部灌了進去。
蘇朝雲拚了命地掙紮,她去踹,去抓,去撓,卻始終無法掙脫賀經年的大手,紅酒打濕了她的頭發,也打濕了她最後的自尊。
終於等到一切結束,她趴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往出嘔出,一時間竟然分不出地上流出來的,是鮮血還是紅酒。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朝雲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站起身,走出宴會廳,一步步地往賀家走去。
她走了很久很久,走到一雙鞋掉了,腳底板被粗糙的石子劃得血肉模糊,終於回到了家。
可是她現在卻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原來人痛得極致的時候,真的是不會哭的。
蘇朝雲知道,自己終於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孤身一人,賀經年,小磊,父親......
他們全部都背棄了她的愛。
蘇朝雲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燃燒瓶,點燃,扔向了臥室的窗簾。
火勢越來越大,煙塵四起,蘇朝雲的眼睛也被那熊熊燃燒的烈火點燃。
這麼多天,她終於第一次笑了。
笑得那麼灑脫,那麼無畏。
她起身走入了一片火光當中。
徹底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