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太輕了,兩人動作頻率不減,懷鷺有些挫敗。
她泄憤地按下門把手,發現門被人從外麵鎖住了。
懷鷺被迫待在衣帽間,對他們的聲音免疫後,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時,她靠在蒲介修肩膀上,玉令牌被蒲介修拿在手裏把玩。
她伸手去搶,蒲介修順勢拉近兩人距離,他發絲還沒幹透,估計剛洗完澡不久。
“什麼時候從醫院回來的?怎麼睡在這?”
懷鷺懶得和他演戲,故意問:“我之前讓你幫我找哥哥,你找了嗎?”
蒲介修沒有半分愧疚的意思,反倒怪起了懷鷺小氣:“就因為這個躲在這鬧脾氣?至於嗎?”
懷鷺覺得窒息,掙脫開他的束縛,打開門讓蒲介修出去。
蒲介修也沒有多留的意思,因為蒲嬌嬌怕黑,沒有他陪著睡不著。
“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帶了隻狗回來保護嬌嬌,我記得你怕狗,沒事就別下樓了。找人的事我會幫你留意。”
島主已經回島,哪還用得著他找。
懷鷺又去搶令牌,蒲介修以為她還在使性子,有些不悅。
“你在牢裏無法無天慣了,變得這麼任性?跟我擺冷臉我可以慣著你,但嬌嬌心思敏 感,你最好給我把嘴咧開了笑。”
懷鷺聽話地在樓上窩了一周。
倒不是怕狗,人在江湖走,誰會把真的軟肋暴露給仇家,她隻是不想給蒲嬌嬌找茬的機會。
柚子發來消息說麵具放在了老地方,讓她去拿。
懷鷺剛打開房門,就看見一隻德牧在走廊狂奔,嘴裏叼著一個玩具球,跑回了蒲嬌嬌身邊。
一晃而過的金綠色讓懷鷺心頭一緊,狗的項圈上竟然掛著她的玉令牌!
她衝過去按住狗頭摘下了令牌,蒲嬌嬌重重踹了一腳狗肚子,狗受驚發狂,叼過令牌咽了下去。
蒲嬌嬌裝模作樣地說:“哎呀,對不起鷺姐,乖乖不是故意的。”
懷鷺拚命掐著腿上的肉,逼自己冷靜下來,她要是發火,就會中了蒲嬌嬌的計。
她派人買來瀉藥,端著加了瀉藥的水去了狗窩。
蒲嬌嬌正跪在地上痛哭,蒲介修麵露不忍,輕柔地撫摸她的頭頂。
那隻德牧被人開膛破肚,死狀淒慘,玉令牌突兀地泡在血水裏。
看見懷鷺過來,蒲嬌嬌撿起令牌砸在她臉上,歇斯底裏地質問她:“是我要把令牌掛在乖乖脖子上的,你要索命衝我來啊!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給你磕頭道歉,你把乖乖還給我好不好!”
蒲介修連膝蓋都沒讓她彎,不給懷鷺解釋的機會,就讓她跪著用雙手為狗挖墳謝罪。
懷鷺不挖,蒲介修就用令牌威脅她。
她隻能從早上挖到下午,十指泥血交融,一旁的手下都看得於心不忍。
蒲介修來驗收時,強行給她戴上了項圈:“既然你容不下嬌嬌的狗,那你就親自保護她,狗怎麼陪她玩,你就怎麼陪她玩。”
懷鷺餓了一天,沒力氣和他再爭,伸出手問:“我的令牌呢?”
蒲介修看著她滿手血汙,愣怔了一下,轉頭對盯梢的手下發火:“你們怎麼辦事的!不知道給她找雙手套嗎?”
懷鷺不想看他假惺惺的關心,不耐煩地開口:“令牌。”
蒲介修被她毫不知錯的態度激怒,讓人壓著她去了靶場。
蒲嬌嬌正興致盎然地扔飛鏢,臉上早就沒了痛失愛狗的悲傷。
懷鷺白了她一眼,蒲嬌嬌就撇著嘴,落了兩行淚。
蒲介修用手指撐起懷鷺的嘴角,逼她擺出笑臉:“我剛哄好的人,你又給我惹哭了,懷鷺,我真是太慣著你了,讓你忘了這個家姓蒲不姓懷。”
周圍的手下得了指令,把飛鏢靶子綁在懷鷺身上,壓著她不讓她動。
蒲介修給蒲嬌嬌拿了一大把飛鏢,讓她慢慢玩:“什麼時候嬌嬌高興了,我什麼時候把令牌還給你。”
蒲嬌嬌拿起一支飛鏢對著懷鷺比劃,狀似無意地問:“令牌不是被送去拍賣了嗎?”
懷鷺猛地側身看向蒲介修,蒲嬌嬌趁機扔出飛鏢,直直紮進了懷鷺胳膊裏。
懷鷺痛心又傷身,被逼紅了眼。
蒲介修被她看得如芒在背,心裏泛起一絲憐惜。
他正想解釋,懷鷺就冷著聲音,決絕地說:“蒲介修,如果我的令牌落入他人手裏,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