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墨別開臉:“鹿棠,我都說過,那是為了救如卿不得已的做法,如卿如果不過來,她就要被她那個畜生丈夫打死了,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當年那個心軟善良的小姑娘去哪兒了?”
鹿棠直勾勾地望著他:“我也想問問你,當初那個連我磕破了一點皮都要心疼得掉眼淚的周以墨,去哪兒了?”
周以墨抿抿唇,忽然又溫和了聲調: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這次受苦了,所以我沒打算教訓你。”
“不過,為了收拾爛攤子,話已經放出去了,做戲也要做全套。”
“我們先把離婚證辦了,你撤案,再在網上發個澄清,就說你隻是想跟大家開個玩笑。”
“你這醫院肯定不能繼續待,我在家裏弄了個治療室,我會把專家請回去,等過段時間,我再送你去國外療養。”
鹿棠沉默地望著他,一雙黑眸平靜而冷淡。
就在周以墨以為鹿棠會拒絕,甚至會大鬧的時候,她輕輕道:
“可以,但我有條件。”
“把我弟弟帶來,我要親自把他交給我信得過的人。”
“從此以後,你不準再碰他。”
周以墨眯起眼:“你弟弟有先天性心臟病,離了周家的醫療團隊……”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鹿棠冷笑,“簽不簽?”
周以墨最終點了頭。
鹿棠聯係了她的二叔,讓他帶弟弟去了家族祖地。
安排好弟弟以後,她當著周以墨的麵錄了澄清視頻。
網友的罵聲瞬間淹沒了評論區。
“果然是自導自演!惡心!”
“周總實慘,娶了個又蠢又作妖的戲精。”
“這種女人活該沒人愛!”
周以墨看著那些謾罵,臉上竟然還露出了滿意的笑:
“寶寶,你要知道,你以後隻剩下我了。”
鹿棠不語,滿臉冷漠。
當天晚上,周以墨把鹿棠接回周家。
臨時準備的醫療室很簡陋,甚至連器械都不齊全。
周以墨稍稍有點愧疚:“時間太倉促了,缺的東西之後會補上。”
宋如卿拉著他的手:“周郎,你別忘了還有我啊,要我說,那些醫生都不管用,還不如把姐姐交給我呢。”
周以墨想了想,沒答應:“她需要植皮手術,你的時代沒有外科手術,還是交給專業醫生吧。”
宋如卿表情一僵。
周以墨拍拍她的手:“我不是懷疑你的醫術,等植皮手術完成了,她的治療就要麻煩你了。”
宋如卿嬌羞地靠向他的胸膛:“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辛苦呢。”
周以墨感動地歎一口氣,轉頭對鹿棠道,“如卿以德報怨,你該感激,以後多跟她相處,學學該怎麼做人。”
鹿棠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
等周以墨一走,宋如卿就一改溫婉淑女的姿態,俯身在鹿棠耳邊,尖銳地笑:
“你以為占著周郎的喜歡就能壓我?家花哪兒有野花香,青梅哪裏比得上天降,他很快就會隻屬於我了。”
鹿棠睜開眼睛,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宋如卿頭頂:
“那你加油,我拭目以待。”
植皮手術當天,護士推著捐獻者進來。
鹿棠想要看看是哪個好心的姑娘,結果一轉頭,就看見了宋如卿似笑非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