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安槿時轉身就看見祁許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她。
六年未見,那張生來就寫著桀驁難馴的臉,骨相越發淩厲,皮相也愈發勾人。
安槿時看得入了迷,還是他先開了口。
“姐姐可有想我?”
安槿時回過神不著痕跡地從他懷裏退了出來,低聲道:“你怎麼會在這兒?不是說好四天嗎?”
祁許卻不像她這般小心翼翼,大方道:“見姐姐當然是越快越好,六年來我可是每天都期盼著能收到姐姐的消息。”
安槿時欣慰一笑,雖然長相攝人,但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不著四六的模樣。
“祁星姐知道你現在這樣一定會很欣慰的。”
六年前,安槿時在醫院走廊遇見了祁星,那時的她已經到了癌症末期,被醫生下了最後的通知書。
也許是因為對生命的渴望,兩人有一見如故的感覺。
祁星說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兩個深愛她的男人。
一個是紀沉舟,另一個就是祁許。
她懇求安槿時能替她照顧他們。
將死之人的請求她無法拒絕。
所以她出院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求得了守在紀沉舟身邊的機會。
六年來,她陪他從低穀到巔峰,從青澀到成熟,熬過了一個又一個難熬的夜晚。
祁許是在她住進紀氏莊園第二天後離開的。
離開前一天他找到安槿時,和她定下了六年的賭約。
“六年為期,我會讓你知道他不是你的良配,到時候你若是輸了,一句話我就來娶你。”
少年一腔熱忱,安槿時隻當他是玩笑,現在看來他是對的。
見她發愣,祁許又湊了上來:“我就站在這兒,姐姐心裏還在想別的男人嗎?要是這樣我可是會吃醋的。”
滾燙的呼吸噴在臉上,安槿時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抬頭就撞進他猩紅的眼眸,眼中的情意仿佛能讓人溺斃。
她紅著臉推開了他:“你既然能找到這兒肯定已經知道我都經曆了什麼,我現在隻想盡快離開,其他的我們再說。”
祁許一改吊兒郎當的模樣,嚴肅道:“我已經讓人去取安安的遺體了,等他火化了我就帶你們離開。”
聽到火化,安槿時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祁許不著痕跡地扶住了她。
她還是無法接受安安離世的消息。
很快,安安的遺體被送來,安槿時親眼看著他被送進火爐,出來時隻剩一抔灰。
她看著手中小小的盒子哭得泣不成聲。
“安安是姐姐沒有保護好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是我的錯。”
祁許安慰她:“安安一定不會怪你的,以後我替安安照顧你。”
“走吧,天快亮了,我們帶安安一起離開。”
看著旭日東升,安槿時調整好情緒跟著祁許一起離開了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