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的兄弟送來生日宴會請帖,邀請黎暮雲一同參加,十年的交情,她不得不去,同時也不想讓沈淮序察覺她馬上要離開海城,回京城結婚了。
宴會當天,顧思思還是以某種借口出席宴會,跟在沈淮序身邊。
黎暮雲則躲在角落,端著香檳,冷著眼盯著兩人各自吹噓。
接到厲宴時的電話時,她小酌了幾杯,酒精上了頭,出言不遜起來:“宴時哥,現在的宴會都是各種吹捧,無聊得很。”
“我來接你走?”對方聲音低沉而渾厚,語氣卻難掩挑 逗之意。
“好。”
掛斷電話後,黎暮雲聽到一陣吵鬧罵架聲。
她踮腳卻看見遠處顧思思被幾個老板騷擾辱罵:“顧思思?”
“沈總,這位不會是你今天的女伴吧?”
“誰不知道顧思思這個婊 子在外麵給大老板生了個孩子啊,身子早被人玩爛?”
“沈總,您口味真重,佩服佩服!”
顧思思的臉色瞬間鐵青,不敢吭聲一句。
下一秒,眼底充滿戾氣的沈淮序一腳踹開椅子,和那些人扭打了起來,場麵一度混亂。
在千鈞一發之際顧思思衝到沈淮序身前,擋住了朝他砸來的酒瓶。
“砰!”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瞬間響徹整個宴會。
顧思思倒在血泊中。
那群人見出事,紛紛逃散,沈淮序則立馬焦急的抱起顧思思驅車趕往醫院,隻剩黎暮雲一人在原地。
在黎暮雲轉身準備離開時,隻見一位凶神惡煞的男人手持啤酒瓶朝著黎暮雲步步逼近。
“你是誰?我跟你無冤無仇!”黎暮雲率先出聲。
男人冷笑:“怪就怪你是沈淮序的女人!”
話落之際,男人猛地掄起酒瓶狠狠朝黎暮雲的腦袋砸去!
消毒水的氣味先於意識鑽進鼻腔,黎暮雲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龐。
“小雲,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思思為了保護我受傷了,她現在失血過多快死了,你和她血型一致,我必須救她!”沈淮序低聲下氣得懇求。
“什麼?”黎暮雲呼吸一窒。
沈淮序撇過她腦袋上的傷口,眼裏閃過一絲心疼,但還是無奈道:“我看過你的傷口嗎,不深,所以我求你了,小雲,救救思思好嗎?”
聽到這番話,黎暮雲眼淚瞬間全部湧了上來,順著眼角滑進鬢角,帶著滾燙的濕意。
傷口還是隱隱作痛,可這點疼,跟心裏那片密密麻麻的刺痛比起來,無足輕重。
明明黎暮雲被打也是因為沈淮序。
“不好。”女人喉間滾動著壓抑的哽咽,連呼吸都在顫抖。
沈淮序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青筋在手背上隱隱浮現,隨即衝上前掐住黎暮雲的下巴,雙眼猩紅,眼底泛著淩人的寒意:“黎暮雲,別惹我生氣,今天你不救也得救!”
麵對男人如此殘暴的行為,黎暮雲吞下委屈的鈍痛。
問他:“那你問我,有什麼意義?”
他看著她指尖泛白攥著被子的樣子,像是有根細針輕輕紮在心上,泛起一陣說不清的澀。
可這種感覺很快被他壓下去,“阿雲,就當是幫我,否則沒人能治我的性癮病。”
男人語氣溫柔,可說出來的話冰冷刺骨,讓她從頭冷到腳,心如死灰。
護士冰涼的手指按住她的肘彎,她別過臉,感受針頭刺破皮膚的刺痛,痛感順著手臂爬上來。
深深的恐懼占據著黎暮雲的內心,血珠順著透明的針管往上湧,殷紅的顏色在管子裏緩緩流動,抽走了她身體裏最後一點力氣。
她望著一袋又一袋的血包,感覺到身體逐漸變冷。
護士忍不住開口:“沈總,再抽就要出人命了。”
沈淮序臉色一頓,盯著病床上臉色發白的黎暮雲,出聲:“再抽200c c。”
話音剛落,黎暮雲空洞地盯著天花板上模糊的紋路,身體冷得發顫,無力掙紮,心中一片死灰。
“小雲,等救完思思,我們就結婚。”
沈淮序俯下身,吻落到了黎暮雲的額頭上,隨後便帶著所有人離開。
當曆宴時趕來推開門衝進來,看見眼前的女人嘴唇煞白,四肢乏力,頭發淩亂,奄奄一息的模樣。
黎暮雲意識開始模糊起來,一股熟悉的氣息卻突然鑽入鼻腔,她想抬手,胳膊卻軟得像棉花,連指尖都抬不起來。
她的淚滾燙的落在了他左胸膛裏柔 軟的心臟。
曆宴時的心像被針紮一樣,疼的他幾乎喘不過來氣:“小雲,我來晚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眼前的曆宴時眼眶發紅,一臉自責。
黎暮雲聲音很輕帶著哀求:“帶我回家......”
她用盡全力摟住曆宴時的脖子,腦海裏回憶起與沈淮序的種種。
堂堂黎氏千金放下尊嚴,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隻為求得負心人的一絲憐憫,可笑,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沈淮序,我要結婚了,一切都該結束了。”